冬雪纷飞,覆盖着大地,天阴沉沉,与大地融为一体,闪着寒冷灰暗的暗光。
两辆自行车落在这片雪上,似是两个黑点。旁边同样两个黑点正围在一个冰洞旁。
这正是来偷钓的老罗和老何。几日前老罗的媳妇生下一个女儿取名罗小贝,因为媳妇没奶,奶制品也稀少,罗小贝哭了三天,大家都说,再没有办法,这孩子就活不成了。
因此,老罗和老何才敢冒着薅社/会/主/义的羊毛的危险,来偷偷钓鱼给老罗媳妇熬鱼汤下奶。
此时老罗心里忐忑不安,这些可都是老百姓的财产啊!这可是翘社/会/主!义的墙角啊。
两个男人围着这几条鱼,乐的合不拢嘴,有了这鱼,小贝就不会饿死了。
聊着聊着,老何就聊到了自己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听老罗说可能又是个儿子,他不由唉声叹气,看来自己是没有女儿命了!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再来一个就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哎……
“这回我老婆生个儿子,咱俩啊,就嘎个娃娃亲!”
老罗诧异的回头,“当真呐?”
老何当即说是真的,两个男人因此定下了这门儿女亲事。
老罗看着老何,心里满是感激。自己和老何是过命的交情。在自卫反击战时,若不是老何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就要被敌人的那颗子弹打死了。
老何呵呵一笑,也觉得自己和老罗这话说着着实好笑。
“咋俩这么定了,孩子们长大,他俩能认?”
老罗指着地上说,“我是她老子,我说的话,她就得听。”
天寒地冻,老罗不由拿了跟烟准备了来,问老何要了个打火机,一时没有拿稳,打火机掉进冰洞旁,老罗弯腰去捡。
只听“扑通”一声,老罗没了人影。
听到这一声,老何回头一看,只能老罗的帽子掉在了冰洞旁。
“老罗!”
老何把手中的水壶一扔,拿起自行车上的绳子,网腰上一缠,往冰洞里一跳。
过了许久,老罗被推了上来。
“老何!”
老罗连忙拿起一旁的工兵铲,对着冰洞挖了起来,终于才将老何就连上来。
老罗看着老何冰洞的身子,大哭道,“老何!”
老何的鼻子冻得和冰块一样,鼻子流血两行鼻血。
老罗一遍把老何擦着鼻血,一边把老何背到卫生院。
“你送来的太晚了,他死了。”
医生冷冰冰的宣告着老何的死亡,老罗难以置信。
“不能啊!大夫,他刚才还流血来着。”
“他至少死了半个小时了。你送来的太晚了。”
听到医生的宣判,老罗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送来的太晚……送来的太晚……是我害死了老何!
“老何……”
“老何……”
老罗的声音和汤丽华交织着,老罗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嫂子,心里越发愧疚。
老罗不敢告诉嫂子,何平的烈士申请没有申请下来。尽管他在自卫保护战中立了二等功,为了救我而死,可是……
正是因为救我,如果是救了老百姓,老何就是舍己救人。但是老何救了我,两个军人,两个营级干部,为了弄鱼淹死了。尽管是救人,上级却只说这是贪图享乐,无法宣传……
自己和上级解释是为了偏方,上级说这没有科学依据,这是宣传迷信!
老罗“啪”地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何营长就白死了!
我这辈子再也不吃鱼,再也不吸烟了。
老罗推开门,两个孩子正在开心地洗鱼,讨论着怎么给小贝妈下奶。
老罗越看越气,心里不禁想到老何的死。
他一把把鱼端起,往墙上一砸。
“吃什么鱼,以后咱家不吃鱼了!”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吓得瑟瑟发抖。
秋生悄悄从栅栏里跑回家。汤丽华此时正在抱着何平的遗照默默流泪。
“娘,何叔打大哥了。”
汤丽华听了秋生的话,心里百感交杂。隔壁小贝的哭声又传来了,大人的事,关孩子什么事。
“嫂子?”
张茵和老罗诧异地看着端着鱼汤的汤丽华,汤丽华强忍着泪意,“隔壁就听到小贝的哭声了。给你熬了鱼汤。”
张茵端着鱼汤,氤氲的热气渐渐糊了她的眼,她想到一旁哭着的小贝,想到死去的何营长。
一滴滴泪,渐渐落在鱼汤里,荡起一个个小小的涟漪。
汤丽华转身抹去脸上的汗,掩饰着自己的痛苦。
“我去看看小贝!”
听到小贝,张茵渐渐回神,端着鱼汤喝了下去。
“啊……”
听到汤丽华的叫声,张茵和老罗对视一眼,急忙跑进房去。
却见汤丽华倒在地上,身下的衣服已经被羊水打湿。
“嫂子要生了。”
一旁的男孩吓得瑟瑟发抖,几个大人也顾不上他,准备给汤丽华接生。
张茵是大夫,看出汤丽华这胎的特别,肚子特别的大,许是双胎。嫂子现在受了这些刺激,可能会难产。
她的猜测不错,汤丽华果真难产了。老何不得已,只能用自己是副营长的身份,让手下的兵开车。
折腾了一天一夜,汤丽华终于生下来一双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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