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相

出了北冥府的大门，在确定北冥泉和纳兰黎蝶看不到的角落，北冥璎珞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一滴一滴的，从她那淡粉色的美眸里流下。

北冥璎珞：子......子铭......若汐姐姐，从进来开始，就......就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

半晌，北冥璎珞抬起那水汪汪的美眸，委屈的问道。

看着北冥璎珞已经哭红的眼眶，夜子铭也是心疼，轻轻的将北冥璎珞搂在怀里，温柔的抚了抚北冥璎珞的发丝，缓缓开口说道

夜子铭：你没有错，是北辰若汐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北冥璎珞：可为什么那个人是你？你让我怎么办？

北冥璎珞将头靠在了夜子铭的肩上，依旧是带着哭腔说道。

夜子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北冥璎珞，大脑飞快的运转，想着怎么办。只是，正当夜子铭思索之时，一道声音传来，夜子铭便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娇躯明显一颤。

北辰若汐：北冥姑娘可是因为我感到委屈？

不远处，北辰若汐缓缓走来。

北冥璎珞：北冥姑娘？

北冥璎珞喃喃自语道。

夜子铭见此，轻轻的扶了扶北冥璎珞的头，对着北辰若汐淡淡的说道

夜子铭：北辰姑娘不是应该留在北冥府吃顿饭再走吗？

对上夜子铭那冰冷的眼神，北辰若汐似是下定的决心，缓缓开口说道

北辰若汐：子铭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夜子铭：北辰姑娘觉得我应该记得什么？

夜子铭冷冷的反问道。

见此，北辰若汐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继续开口说道

北辰若汐：十一年前，夜家满门被灭，正当那群杀人恶魔准备斩草除根之时，一位白衣老者，却是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带走了夜子雲唯一的儿子.....

夜子铭：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夜子铭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除了他和师尊以外，就只有灭他满门的仇人知晓当年之事，北辰若汐那时不过也还是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竟会知晓此事？难道.......

北辰若汐似是看出了夜子铭心中所想，红唇轻启，缓缓开口说道

北辰若汐：还记得你师尊的居所——环帝阁吗？

夜子铭没有回答，只听北辰若汐继续说道

北辰若汐：想必，从你进环帝阁开始，便是有个疑问吧？

说到这，北辰若汐不知为何，竟有些期待的看向夜子铭。

夜子铭：你说的，可是恩若阁？

夜子铭：夜子铭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恩若阁，从他进环帝阁开始，师尊便是不允许他自己进去。可每次他走火入魔之时，师尊都会亲自带他去恩若阁，只是恩若阁里的东西，关于那里的一切，在夜子铭的脑海里从未有过一点印象。他记得曾经问过师尊这是为什么，可师尊却只是避而不谈，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直到现在，他都不曾得知那里的秘密。

北辰若汐：知道为什么你每次进去，出来后会什么都不记得吗？

北辰若汐似是看懂了夜子铭心中所想，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夜子铭不语，之时身边的北冥璎珞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试探的说道

北冥璎珞：可是因为记忆石？

北辰若汐：呵，不错，夜子铭，你每次从恩若阁出来，君尊都会删除你的那段记忆，所以你从来都不记得！

北辰若汐看向北冥璎珞冷笑了一声，随后看向夜子铭，眼神复杂的说道。

对上北辰若汐那双清冷的美眸，北冥璎珞心中一凉，眼神黯然的看向了地面，不再说话。

夜子铭：为什么？

夜子铭疑惑的问道，一时间，忽略了北冥璎珞此刻，已经湿润了的眼眶。

北辰若汐：呵，因为君尊不希望你过早的欠下世家的人情，希望你自己选择你的未来，所以他从来不曾让你记住恩若阁内的人......

北辰若汐眼里第一次泛起了盈盈泪珠，有些凄凉的看向夜子铭说道

北辰若汐：你知道吗？你的每一次走火入魔，都是我拿自己的血，来为你平息的......

夜子铭：什么？！你是羽族人？

夜子铭震惊的说道。

北辰若汐：不然呢？你以为影系守护者的走火入魔，会是那么容易平息的？就算君尊再强大，面对影系徽章的暴怒，也是束手无策，唯有羽族的血，才能让你平静下来。

夜子铭：原来.......

夜子铭神情有些松动，看向北辰若汐的眼神也不再似之前那样冰冷，反而多了一分愧疚与.....心疼。

北辰若汐：你知道吗？那日听说你下山了，我真的很开心。想着就算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只要我跟着你，对你好，慢慢的，你会喜欢上我的，只是，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与北冥璎珞相遇。那夜你们遇到凌轩的伏击，我全都看到了，我看到了你当时眼里的担心，我看到了你对北冥璎珞的在乎，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你会为了一个才与你相识不过两日的女子，而用掉一滴生命之血！

夜子铭抬眸，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北辰若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北辰若汐继续说道

北辰若汐：夜子铭，还记得那日你昏倒在走廊里吗？

闻此，夜子铭身子一僵，下意识的看向北冥璎珞，而此刻，北冥璎珞也是有些惊讶的抬眸看向夜子铭。

北冥璎珞：昏倒？

北冥璎珞凝视着夜子铭有些担忧的问道。

夜子铭：现在已经没事了。

夜子铭出声安慰道。

听着夜子铭和北冥璎珞两人的对话，北辰若汐的眼里闪过丝丝寒意，开口说道。

北辰若汐：夜子铭，你知道在你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夜子铭不语，因为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北辰若汐：你当时状况十分不好，我给你喂了好多血，才让你的脉搏平稳下来。只是，你缓缓苏醒后，抬眸间的第一句，竟是唤我“璎珞”？呵呵，夜子铭，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痛吗？

夜子铭依旧不语，眼里闪过回忆之色......

北辰若汐此言，却是令他回忆起来了一些。那晚，朦胧间，他似乎见到了璎珞，只是，下一刻，他便是再一次失去了意识，原来，当时他身边的是北辰若汐.........

夜子铭：那你为何那晚不告诉我实情？

话音刚落，夜子铭便是感觉到了北冥璎珞的娇躯一颤，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北辰若汐：告诉你？怎么告诉你？从你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脑海里便只有北冥璎珞！我告诉你，你会在意吗？

北辰若汐眼神凄凉的看向北冥璎珞，冷冷的说道

北辰若汐：璎珞，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真的拿你当我的妹妹一样。可你倒好，却要夺走我从小喜欢到大的人！

夜子铭：若汐，对不起，之前你对我的付出，我全然不知。可现在，既然我知道了，便是一定会补偿你的，欠你北辰若汐的人情，我夜子铭日后定会报答。只是，这一切，都与璎珞无关，我想，你还是不应该将责任都怪到她的身上，毕竟.......她是无辜的........

夜子铭温柔的拂去了北冥璎珞眼角的泪水，带着一丝愧疚之意，朝着北辰若汐说道。

北辰若汐：无辜的？呵......你以为北冥璎珞真的像你看到的那样单纯善良吗？夜子铭，你了解她吗？

北辰若汐冷冷的看着北冥璎珞说道。

夜子铭：不了解。

夜子铭淡淡的三个字，令北辰若汐愣了，她没想到夜子铭会这么回答她，一时间，她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北冥璎珞也是愣了，抬眸看向夜子铭，却是正好看到了夜子铭眼里的那一丝柔情。

北辰若汐：不了解你为何要与她在一起？你就不怕她会害你吗？别忘了，她姓北冥！

半晌，北辰若汐才出生问道，语气之中夹杂了一丝警告之意。

夜子铭：我知道，但我相信她。

夜子铭平静的说道。

北辰若汐：子铭，你难道真的忘了君尊对你说的话了吗？

北辰若汐看到夜子铭眼里的坚定之色，终是有些失落，最终，却是有些绝望的问道。

夜子铭：记得，只是.......

夜子铭低头看向北冥璎珞，下一刻，却是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缓缓的开口说道

夜子铭：我不在乎......

听到夜子铭这样的回答，北辰若汐也是笑了，看向北冥璎珞，似是有些羡慕的说道

北辰若汐：璎珞，我有的时候真是不明白，为何我为夜子铭付出了这么多，默默守护了他十一年，而你，却只是与她认识不到两日，便是得到了他的心？

北冥璎珞沉默了，在得知北辰若汐和夜子铭的往事后，她便是明白，为何北辰若汐会这么恨她了。将心比心，如果换成是她，想必也会这样恨北辰若汐吧？

夜子铭：若汐，对不起，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北辰若汐：到此为止吗.....？

北辰若汐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看向北冥璎珞说道

北辰若汐：璎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北冥府当年也参与了夜家灭门的阴谋中吧，

此话一出，夜子铭浑身一僵，抱着北冥璎珞的手，也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夜子铭：你说什么？！

北冥璎珞：没有！我们北冥家绝对没有参与！我爹爹是不会参与这等事的！

未等北辰若汐继续开口，北冥璎珞便是激动的说道。

北辰若汐：参与与否，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断定的。子铭，我想你应该调查了许多关于当年的真相吧？

夜子铭不语，示意北辰若汐继续说下去。

北辰若汐：当年夜家满门被灭，事后与凌家要好的几大世家，都相继成了排名前列的大家族。而这当中，北冥家却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一跃而起，成为了第二大世家，甚至隐隐有了与凌家抗衡之势。可凌家呢？对此却是置之不理，似乎默许了北冥家的继续发展，这当中要说没什么，你觉得可能吗？

夜子铭不语，只是身周散发出来的寒意却是令北冥璎珞心下一紧。

北冥璎珞：子铭......

北冥璎珞试探的拉住了夜子铭的手，只是，下一刻，夜子铭便是推开了她，眼神有些冰冷的问道

夜子铭：是这样吗？北冥家........当年，真的......参与了此事？

北冥璎珞：不，不是的。子铭，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去问问爹爹，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呢？

北冥璎珞有些慌乱，她知道，若是北冥家真的参与了当年之事，就算夜子铭再爱她，也不可能再与她在一起了，顶多就是看在她的份上，不会灭了北冥家满门罢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北辰若汐冷笑着说道

北辰若汐：子铭，话，我是点明了，至于怎么办，你自己决断好了。

说罢，北辰若汐便是离开了。

下一刻，夜子铭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原地，没有犹豫，他施展了凌波微步，朝着北冥府而去。小巷深处，此刻，只留下了北冥璎珞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北冥府内，夜子铭眼神冰冷的看向北冥泉，问道

夜子铭：叔叔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北冥泉：子铭，你，这是何意啊？

府内，北冥泉表情疑惑的说道。

夜子铭：呵，夜家被灭门，北冥家，是否参与了？

话音刚落，北冥泉便是身子一僵，目光不自觉看向夜子铭腰间的那块纯白色玉佩，眼里有着和当初的北辰阳一样的震惊之色，缓缓开口说道

北冥泉：如果我说北冥家当年并未参与，你会相信吗？

夜子铭：证据呢？

夜子铭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那微微松开的拳头，却是表明了他此刻已经动摇内心。说到底，他不希望北冥家是他的仇人，原因无他，因为他爱北冥璎珞！

北冥泉：就凭你腰间的那块玉佩！

顺着北冥泉的目光，夜子铭伸手摘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在手上，疑惑的问道

夜子铭：此话何意？

北冥泉：因为这玉佩，正是当年，我与北辰阳，共同交与你父亲的！夜家要被灭门，当我知晓凌家阴谋之时，已经是大局已定。就算当时我再想提醒，夜家，也已不可能躲过这一劫了。作为北冥家的家主，我必须要为我的家族考虑，所以，我选择了旁观........

闻此，夜子铭身形微颤，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

夜子铭：那与这玉佩又有何干？

北冥泉：这玉佩，算是信物吧......我和北辰阳都事先知晓此事，但都顾于家族利益，选择了旁观，但是，却都希望夜家能留下血脉，所以，将这玉佩交与你父亲，定下了一个约定........

夜子铭：什么约定？

北冥泉：我们并未告诉你父亲即将发生的事，只是说日后他的孩子，如果拿着这玉佩找到我们俩家，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必当全力相助！

夜子铭不语，那幽深的眼眸里，有着说不出的感情，半晌，他才抬眸，眼神复杂的说道

夜子铭：所以，当年你们北冥家会一跃而起，是因为你们选择了旁观，所以凌家给了你们这所谓的“奖励”？

北冥泉不语，算是默认了下来。

看到夜子铭眼神里的犹豫，北冥泉缓缓开口说道

北冥泉：子铭，璎珞她是真的很爱你，我希望..........

夜子铭：我和她到此为止了......

不等北冥泉说完，夜子铭便是冷冷的说道。

北冥泉：子铭，容辰不是也娶了北辰沁雪吗？你为何不能......

夜子铭：容辰他还有弟弟，而我，却一无所有......你觉得，这一样吗？

夜子铭冷冷的话语，令北冥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些什么，都已是无法挽回了。

千影：殿下！

千影的声音传来，打破了院子里的僵局，夜子铭皱眉问道

夜子铭：出什么事了？

千影：殿下，属下奉命保护北冥姑娘，路上，却是感应到了凌家家主凌轩的气息，当下便是选择了隐匿气息，跟了上去。

千影神情凝重的说道。

夜子铭：然后呢？

千影：来到凌府，属下却是发现了凌轩进了暗室，而且，是带着您的千年灵光........

夜子铭：呵......终于让我找到了么......

闻此，夜子铭的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千影：殿下，

千影上前，贴在夜子铭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夜子铭脸色一僵，下一刻，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北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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