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像一个疲倦的孩子,渐渐有了困意,不停的打着哈欠,光芒渐渐暗了下来。
神州大陆西部的一条沙漠公路上,一辆火红色的跑车正在极速的行驶着。
“挨过饿,受过贫。
没有钱,无有人。
修身养性扫灰尘,吃苦耐劳有资本。
虽艰辛,不卖淫。
树正气,存冰心。
辛酸泪,乱纷纷。
天涯孤旅多磨折,一杯浊酒慰风尘。
风雨急,扰心神。
雪夜寒,寻故人。
是与非,假与真。
为情为义抛真心,可怜天下负心人。
由来倔强不服输,横刀立马转乾坤。
康庄路,多打拼。
心不老,正青春。
回首已是风物变,万丈高楼看浮云。
金鳞岂是池中物,且待来年三月春。
旌旗招展,富贵满门……
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打扮时髦的青年,两人随着车里震耳欲聋的DJ音乐疯狂的摇头,偶尔发出阵阵神魂颠倒的尖叫。
两人血脉贲张的一刻,男人双手离开了方向盘,抱着女子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厮磨。
“杰克……看……路……”女子的嘴巴被男子极其暴力的侵袭着,说话也含糊不清起来。
两人正量子缠绕的时候,女孩无意中瞥见前面不远处的公路上一个黑影,她立刻挣脱了男子的拥抱,大声惊呼:“杰克,前面公路上有行人……”
原来男孩叫杰克。
男子听到有人一下子从狂躁中惊脱出来,以自己所能达到的速度握住了方向盘,同时踩下刹车。
随着一阵“吱吱”的刹车声,两道青烟随着轮胎跟路面摩擦发出的焦臭味四处飘散,留下两条笔直的平行线。
杰克将跑车刹停后,一颗本来就躁动的小心脏差点没从嘴里飞出来,慢慢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见前面那人,依然站在路中间,距离停车的地方有十来米远,杰克心中的无名之火蹭地窜了起来。
“王丽,我们下车。”杰克一肚子气,需要宣泄。
女孩叫王丽。
“杰克,好像是个女的。”女孩子说。
“管他男的女的,先他妈的削他一顿再说。”杰克没好气的说。
两人下了车,气冲冲的朝那人走去。
“你他妈找——”杰克‘死’字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哦!小姐姐……”杰克接着车灯的灯光看到对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尤其那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让他有点神魂颠倒。
一旁的王丽看到自己男朋友被对方勾去了魂,一下子醋意大发,冷冷的指着对方说:“你他妈啥呀!这么宽的公路非走中间,有病吧!”
对方看了一眼王丽,笑了笑。
“王丽?你怎么回事?一点礼貌也不懂。”杰克冷冷的说了一句。
“杰克,你——”王丽气的直跺脚。
杰克笑嘻嘻来到蓝眼睛女孩面前,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对方上下扫描,“小姐姐,天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杰克,你太过分了,我……我……”王丽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旋。
“你什么你?愿意坐车就坐,不愿意坐滚蛋。”杰克是一个富二代。在这个时代,你只要有足够的钱,女人不过就是囊中之物,这是他以为的金规铁律。
王丽在杰克的嚣张下软了下来,虽然心中一万个不爽,也只得表现的很乖。
杰克看着王丽蔫了下来,很是得意,回过头,看着蓝眼睛的女孩问:“小姐姐,怎么样?”
天已经黑了下来,深秋的风带着一丝寒意。蓝眼睛女孩抖了抖自己的风衣,不紧不慢的说:“你的跑车不错。”
“不值一提。”
杰克挺了挺胸脯,一副小意思的样子。
“我喜欢你的跑车。”蓝眼睛女孩继续说,一阵风吹来,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
“哈哈,喜欢就好,只要你……你懂的,我立刻给你买一辆新的。”有钱人说话从来都那么有底气,杰克感觉做个有钱人真爽。
“不用了,我就要这一辆。”蓝眼睛女孩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朝着跑车走了过去。
杰克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喊道:“你想干什么?”
蓝眼睛女孩头也不会的说:“它现在属于我了。”
“放……”杰克‘屁’字没说出来,被憋了回去。
杰克刚开口的一瞬间,蓝眼睛女子已经如一道魅影来到了他面前,一伸手掐住了喉咙,并且将他提了起来。
杰克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张鞋拔子脸涨的紫红。
“啊——”旁边的王丽吓坏了,发出了干裂的尖叫声。
“咔嚓”一声脆响,杰克的颈椎一瞬间被捏断,他的瞳孔开始慢慢变化,终于消失。
蓝眼睛女孩随手将杰克扔在了地上,转身来到了王丽面前。
王丽确实吓傻了,怔怔的站在原地发呆,两腿不停的打着哆嗦,已经寸步难移了。
蓝眼睛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出手了。她在王丽的头顶上用手指打了一个旋,接着轻轻勾动食指,只见一道粉红色的轻烟从女孩的头顶飘了出来。
蓝眼睛女孩神色肃然的张开嘴,陶醉的吸食着那道粉红色的轻烟。粉红色的轻烟正是王丽的灵魂,蓝眼睛女孩将王丽的灵魂全部吸食后,光滑的脸蛋上敷上了一抹诡异的笑,然后转身像跑车走过去。
王丽在一瞬间衰老、腐朽、飘散,好像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
蓝眼睛女孩迅速坐进车里,然后启动车子,缓缓掉头朝着杰克很王丽驶来的方向驶去。
入夜了,月牙儿升上了夜空。沙漠的夜空清澈的如一面镜子,满天的星沙如一颗颗闪亮的钻石,点映着远处蜿蜒起伏的群山。
除了风声,是极致的寂寥。荒凉之中,往往蕴含着粗犷与悲怆,当然还有自由。这是生命中的留白,是岁月的放纵。
蓝眼睛女孩开着车穿行于茫茫夜色中。车灯发出的两道光束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中显得微不足道,如跳动的萤火随着公路的起伏忽隐忽现。
三个小时后,车驶离了公路,向右拐上了一条山路。继续行驶了四五十里路,路越来越难走,车子也颠簸的厉害起来。
又走了一会儿,车子拐进了一条峡谷,不没有多远就被一片树林挡住了去路。蓝眼睛女孩将车子在一片树林前,下了车朝林子里走去。
一走进林子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一阵发霉的冷风迎面袭来。只有斑驳稀疏的月光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
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蓝眼睛女孩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电筒,还有一个罗盘。她确定了方向,将罗盘收了起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前行。
好在这片林子不太大,一个小时后就走出了这片树林。
刚走出树林,前面闪现出一片沼泽。她抬头看了一眼空,月亮已经西移了。她必须在黎明前赶到那里,否则这一次就白来了。
她在沼泽中艰难跋涉了好几公里,腐败的味道充盈着整个沼泽,那些叫不上来名字的杂草跟灌木丛、还有不可预测的泥潭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丑陋的树根和绞索般的寄生藤阻拦降低了她的速度。每一棵畸形的树木和每一簇真菌群落都营造出病态的气氛,间或出现的湿滑石壁和阴暗的光线更是加深了这种气氛。
穿过沼泽地,一座巍峨的山峰挡住了去路,山峰上一面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
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朝着瀑布走去。
说来也怪凶猛的瀑布落在她身上声息皆无,她的衣服也未淋湿。
原来这里是一道幻境之门。
穿过幻境之门,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伸向一个断壁残垣庙宇。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她百感交集,心被一种莫名的凄凉占据。
不知什么时候流云半遮住了弯月,一丝惨白的光投射下来,给这处荒凉阴森的建筑带来了短暂的光明。
一阵“咕咕咕”的声音从附近的树上传来,夜猫子的叫声使这里显得更加诡异。
这是一座早已废弃的庙宇,到处残破不堪,院墙也出现了几处缺口。
山门虚掩着,有一扇已经倾倒了,倾斜的倚靠在院墙上,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老掉牙的丑鬼,张着骇人的大口。
她来到庙宇门前,抬头看见一块字迹模糊的匾额,依里歪斜的挂在山门的门楣上,好像随时都会摇摇欲坠,借着阴森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上面镌刻着《灭世神殿》三个油漆斑驳的血红色的大字
几只乌鸦“哇哇哇”地怪叫着从她上飞过,落在寺庙庭院中间的那棵千年老榕树上。
她轻轻一推那块倾斜的门板。“嘭”一声门板倒了下去,激起一片扬尘。
等尘埃落定,她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老榕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在阴森森的月光下显得异常恐怖。一阵阴风吹来,老榕树张牙舞爪,发出一阵好似鬼哭狼嚎的呜咽声。
她并没去理会老榕树,而是直接走向庙宇的正殿。
正殿的门开着,地上有稀稀疏疏的杂草,以及泛着白斑的地砖。
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
她来到神像前,用手拍打了一下地上蒲团上面的灰尘,然后摆放好蒲团,跪了下去。
“陛下,我逃出来了。您等着,我一定想办法将你救出阿鼻地狱。”她虔诚的对着面前的神像祷告着。
“琴——”
她正全神贯注的祈祷,诡异的声音如一个滚雷在耳边炸开。
“谁?”
琴骇然失色的回头。
大殿门外一个立着蝙蝠面罩的人。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这件斗篷不知在他身上穿了多久,已经破烂不堪,好似年轻人穿的乞丐装。不知道是故意走流行,还是的确家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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