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十五）

偷袭者突袭能力很强，但一旦暴露在肉搏中就占了下风。加之安保团对付它们早有经验，大约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偷袭者被击退，留下七八具尸体。安保团几乎所有人都负伤，有一人重伤，一人死亡，阵亡那人是因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而死。

赵队长提着光源照亮与其缠斗的梦游者的面庞，它的脸上青一块、黄一块，似乎还有很多疤痕，最让赵队长吃惊的是它的衣着，虽然泥泞不堪，但还能够勉强看出是迷彩服的样子。

它一手紧握匕首，一手握着削尖的钢筋，重伤那人就是被它用钢筋捅穿小腹。赵队长不禁有些后怕，当时意气用事一个劲儿猛扑、摔打，它要是再机灵点，躺在地上的很有可能使自己。

“这里不能待了，找一个封闭的地方修整。”“团长，接下来怎么办？”一名团员带着哭腔问道，在他面前，重伤的伙伴已经停止呼吸。

团长沉重地说：“往里走，走到出口为止。”

当磐醒来时，巡礼者那令人作呕的光已经荡然无存，外界是纯正的黑暗——黎明前的黑暗。嵘还在盯着外面，尽管可能什么都看不到，但凝视黑夜能够让人保持警觉。岩睡得很不扎实，不一会儿就要翻身，时不时眉头紧皱，想要挣脱什么又挣脱不开的样子。

“岩这睡相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磐小声说。

嵘的眼神多了几分变化，“其实有的时候彻夜难眠会更好。人在不安的状态下会噩梦缠身，怕什么就会有什么，很多时候场景无规律地切换，梦境中意识的模糊，还有许多混乱的东西掺和，这些都足以让一个人失控。当他挣扎着醒来却又难以做到时，他将备受煎熬。”

“岩，岩！别睡了，快醒醒！”“别喊他了，如果现在叫醒他，他会十分虚弱，让他自然醒，不会很久。”

果然，在天边出现几缕光线时，岩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自己是否醒着。磐观察到此时的岩十分呆滞，眼神里充斥着麻木，这就是受梦所扰的状况吗？

“走了，这个时候它们的活跃度最低。”嵘平静地说，率先踏出仓库。

“其实我觉着吧，应该和其他人联合起来，这样我们的胜算会更大。”钢筋哥迟疑地说。“机会不等人，快一步就离出口更进一步。”

“我们这些天的成功很难说没有运气成分，假使那一天我们失手，将前后无援。”“对啊，巡礼者抢占了制空权，地面上有各式各样的梦游者，它们已经组成立体防线，如果还像之前那样搞出大动静，我怕我们没有那么轻松逃脱。”大个儿难得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语。

阿莫眼神略微一变，说道：“坚守初心的好，其实你们并不想联合其他人，只是现在没有底气才这么想。如果你们真想加入别人，那应该早就实施了，何必到现在？”

钢筋哥被说得哑口无言，“现在我们冲在最前线，战果因由我们享有。”阿莫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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