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十三）

前夜，工厂也出现了情况。

巡逻的嵘发现有十多个倒立者向这边摸索，便立即赶回告知其他人做好防备。好在敌明我暗，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封住了工厂的入口，希望以此蒙混过关，然而祸不单行，一队层叠者叠人墙翻进了工厂。

最先发现这个情况的是警惕性最强的槐，趁着那些呆头呆脑的层叠着还没有发现它们，槐打着手势引导众人躲进工厂的操控楼。

嵘登上楼顶探出半个身子观望，工厂墙外至少有二十个倒立者在徘徊，进来的那队层叠者有十几个，大部分竟向操控楼靠来！嵘紧皱眉头，这样下去被包饺子是迟早的事。

嵘回去将情况告知众人，经纪人早已慌得满头是汗。

“赌一把吧！嵘，我们探索工厂的时候不是发现工厂另一侧的电机的线路是接到这里来的嘛，找一下这边的电闸开关，那边电机的声响足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们就趁着这个时候赶到车那边，一踩油门就走人。”

“这个可行。电闸箱就在这里，那我们该往哪走？”嵘边说着边打开铁盖去拉电闸，丝毫不觉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深渊。

“嵘，你的手！”磐惊呼。嵘这才发现电闸箱中趴着一个人，而他的左手手腕以下的部分已经消失在了那人漆黑的大口中，是吞噬者！

干掉它十分容易，槐一刀就了结了它，并将它拖出电闸箱。“你的左手不见了。”老郭说，“先别管我！”嵘紧紧握住左手小臂，“赶紧去拉电闸，我们离开这里！”

结果和预想的一致，发动的电机不仅吸引了所有层叠者，还将墙外的倒立者悉数吸引到那一侧。

就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吉普车已经冲出好远。

众人最终将落脚点暂定在老城区的一家汽车修理铺，里面空间较为宽阔，还能将吉普车停在室内，唯一的缺点就是防御屏障只有那一道单薄的卷帘门。

将卷帘门锁好后，众人又搬了许多铁架子抵在卷帘门上，这才稍微放心些。此时嵘的左手就变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磐开了一盏小灯，发现一团黑暗替代了嵘的左手，伸手去触摸，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是什么玩意？没了手还留下这个东西。”“这是虚无，你的左手在客观意义上彻底消失了。”竺解释说。

“我不清楚。”嵘不断摆弄着左手手臂。“吞噬者会蚕食这个世界存在的事物，最终他们会让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见众人不解，竺补充道：“就像黑洞一样。”

“唉，不管怎样嵘都失去了右左手，别太沮丧，老兄。”嵘摆摆手，“没关系的，磐，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休息吧，明天还不知要往哪里去，我站第一班岗，磐，你接我。”

街道上没有一丝声响，察觉不到任何梦游者的气息，今夜安全了吧？竺浅浅地睡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摇动自己的肩膀，原来是站岗的磐。

“竺，”磐神秘兮兮地说，“你看那经纪人。”竺向经纪人望去，靠坐在货架上的经纪人大睁着双眼，眼球突出，眼瞳还在不住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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