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二十五）

“2号，5号，解决它！槐，你去投炸药，我掩护你，其余人保持阵型。”话音未落，两个突击队员向前夹击，一个由许多雷管扎起的炸药就塞到槐手里，四周的梦游者连续发动攻势，突进尤为艰难。

正前方的这个跨越者似乎也是精英，它不仅更加灵活，上肢也能自由活动，速度快得肉眼很难捕捉到它的影子，而且它有判断能力。2号和5号尽管训练精良，却弹弹虚发，陆续交代在它手中。

其他方向跨越者的无序冲锋造成梦游者进攻混乱，随处可见梦游者叠成一堆，这给小队创造了难得的机会，可面前的精英跨越者是难以逾越的高墙。

它的目的就是护卫梦魇，因此径直攻击手持炸药的槐，本就左窜右躲的槐叫苦连天。一颗手雷呈高抛物线落到人墙之中，爆炸的威力掀飞了不少层叠者。

跨越者精英乱了套，放过槐，转而针对陈练。“就是现在！”

槐穿越重重封锁，终于进入投掷范围内。层叠者并未迅速组织新的人墙，槐清楚地见到梦魇的真面目。它由一件黑色的皮质衣物包裹躯干，身材矮小，头部奇大，目光如深渊。当槐与它对视的一刹那，整个人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冰冷，这是槐的第一感觉。这里由无数黑色的漩涡组成，黑青色的光芒弥漫在空间中，除了槐再无其他。

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不知是因为刺破肌肤的寒冷还是来自潜意识的恐惧。自己刚刚在干什么，其他人呢？他感到自己手里拿着东西，低头去看，岩的头颅立在他的怀里，直瞪瞪地看着他！

槐闷哼了一声，将头颅甩出去，似惊弓之鸟般盯着岩的头颅。头颅滚了几圈后陷进一个黑色的漩涡中，顷刻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是假的！槐在心中不断警醒自己，可记忆的错乱和心智的崩溃让他很快陷入混乱。黑暗的漩涡中不断钻出残缺的尸体，有很多是他熟悉的面孔——那些死于他手的人。

他看到在那次千钧一发的行动中，他失败了，整个人被打成了筛子眼；他看到谈判破裂，自己被人架住割喉；他看到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葬送了芷的性命。芷！她被玷污，被杀害，在冷月下害怕地哭泣，在乱葬岗曝尸荒野。

难道我的计划没有成功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在哪一步做错了？芷！芷！你在哪儿？

槐又回到了那个布满黑暗漩涡的世界，在他前方不远处出现微弱的白光，芷在其中忧郁地看着他。不会是这样的，芷，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我们说好要在一起，要一起去许多地方，坚强的女孩，你一定要等我。

槐不顾一切地向白光走去，他发现自己的上肢不能活动，双腿也无法弯曲，他不在乎，踉踉跄跄地靠近芷。

许多扭曲者和倒立者从漩涡中涌出，纷纷袭向芷，她害怕得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哆嗦。“谁敢动她，挡我者死！”槐飞跃而起，来到芷的身边，击散梦游者。它们吃过亏后不敢上前，槐趁着空挡转过头予芷安慰，却发现芷的身后已然埋伏了一个偷袭者。来不及惊愕，芷雪白的脖颈被划出一道一掌宽的豁口，鲜血洒满槐凝固的脸。

长梦2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