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骨

屋外一阵声响，将沈如晦从回忆唤回现实。

眨眼间他间回过神来，抬头看去才见沈攻玉正坐在自己对面。他微微抿嘴，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不在意，分明平日里同也不见你与我少拌嘴，倒是在这等着我了。”

沈攻玉不言语，他看着沈如晦一双白素的手，开口道：“那玉我不要了。”

沈如晦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朝他问道：“什么玉？”

可话一出口他便明了了沈攻玉的意思，沉默片刻，沈如晦开口说道：“相知，你可知他身上托付着什么？”

沈攻玉朝他看去，见他一副踟躇的样子，只摇了摇头，“托付着什么我不清楚。”

他将那玉扣从沈如晦的药箱中拎了出来，“叫人附身却是实打实的。”

沈如晦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身上的，是玉山。”

那玉扣成对，叫沈攻玉拎出来时叮咚一声脆响，跌落在地。

半晌，屋内传来沈攻玉的声音，“若是你有事，我到不希望你瞒着我。”

沈如晦闻言无奈的摇摇头，旋即对他一笑，缓缓开口说道：“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他指尖沿着杯壁转了一圈，“我还以为你不愿听这些事的。”

“这事情本只有我同于渊二人知道。”

说着他看向沈攻玉，眨眼间两人周遭束出一道灵界来。

“三年前行知误食化骨散，当时寻不到破解之法，我便只好换骨。”

沈攻玉听着一皱眉，“换骨？”

沈如晦点点头，指尖摩挲着桌上的瓷杯。

“是玉山嫡子的仙骨。”

“尸解虽低了飞升一等，到底还是成仙的途径。”

那茶杯被沈如晦握在手中，仿佛撑着千斤的重量，旋即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能化形的，同你一般的，毕竟是少数。”他看向沈攻玉道：“若是拖在常人身上，便是此副光景。”

“看的出来，这李大人同玉山有些关系。”沈攻玉看着他指尖一道血痕，只一皱眉，“可惜没选个好时机。”

闻言沈如晦摇摇头，“玉山观百年来再无飞升之人，就算旁人等得起，秦方却是等不起的。”

他看向沈攻玉，沉声说道：“在我为行知换骨后，便是连招仙都不成了。”

“你不觉得这百年间，不像是天上无仙，倒像是降不住鬼仙了么？”

屋内话音刚落，惊闻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两人齐齐向窗外看去，只见天上忽而乌云密布，竟是将白天遮的同晚上一般。

而那没有骨头的李大人，此刻正站垂首在院中。

看见这场面沈如晦心下一紧，这样子他虽未曾见过，可雷云却没少被提及；思索至此，九字灵言决瞬间掐上指尖，那顶天的黑云直发出“轰隆”的巨响，竟已酝酿着滚滚天雷。

眨眼间紫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劈在沈如晦的九字灵言阵上。

天雷的威力到底不是凡人可承受的，这一道雷劫劈下，沈如晦登时呕出一口鲜血来，半跪在了地上。

将他动作看了满眼，沈攻玉待在他身边，面上看不出喜怒。

片刻，他伸手抽出一份灵力护在沈如晦身上，在沈如晦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问道：“那这般，也要算在生老病死里么？”

说罢，他抱起沈如晦放到床上，转身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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