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将“长公主”三字咬的极重，这让年长的女子红了眼眶。

“你果然还记得。”她眼里的泪光在闪烁。

夜锦瑶嘴边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卿诺她们几个若是在，一定会惊讶于夜锦瑶的失态，她甚少如此，唯一一次是她刚建立笙箫阁时。

夜锦瑶说道：“长公主殿下公务甚是繁忙，这一个不小心，便处理了六年。”

女子缄默不言，许久，她抬眸：“语苏，你明白我在宫中的处境的……”

夜锦瑶听见这个称呼，眸中有一丝凄凉划过，这是母亲给她取的小字，连姐姐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冷，如同坠入冰窖：“殿下最终都不愿相信我……”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踏入宫中这个深渊……”

“那你呢？在黎妃娘娘病逝后，把我拒之门外，你可曾考虑过我是否愿意踏入这个深渊？”夜锦瑶的声音染上怒气。

“纪蝶凌，当初是你在母亲去世后拉了我一把，自那时起我便说过，以后你就是把天掀了我也站在你这边，可是你呢？你在出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把我推开？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语苏……当初我是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可以给你庇护，可以不管不顾地宠你，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个长公主的名头，说不定哪天就被送去和亲，你如果和我交好，那万一……”纪蝶凌的眼中染上担忧，但她知道她的小语苏，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夜锦瑶确实如此，她说道：“当初我帮不了你，不代表现在我帮不了你。你若想，我帮你夺了这天下，又何妨？”

夜锦瑶知道，纪蝶凌虽是公主，却有不输于皇子的治国才能，能文能武，女子的身份限制了她太多……

纪蝶凌苦笑：“父皇对我多有防范，我又是一介女流，天下，何尝又好夺呢？”

夜锦瑶周围肃杀之意突显，她说道：“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受束缚呢？为何女子就弱呢？这天下，本就应该能者居上。”

她站起身：“舒禾，我们宫宴再见，你若想，便来寻我。”

纪蝶凌哽咽：“语苏还愿唤我小字……”

“那你也要兑现当初的承诺，你的小字，只有我能唤。我的小字，可是只有你知晓。”夜锦瑶留下了这句话，离开了雅间。

“是啊……当初取这个小字的人，都不在了……”纪蝶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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