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村子的客人

“我们还要请几个村民进来杀猪才行，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去叫人，张超。先送吴村长回去休息休息。”

吴大海眼神迷离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张超一路上跟他都没有言语到吴大海家里的时候象征性的说了句：“村长再见，接着就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师爷在地下屠宰场装肉：“还好天气不热，这肉不会臭，明天就可以卖出去了。”师爷轻松了许多，躺在地上。

就这样过了一天，凭张超三寸不烂之舌，他居然让村子里基本所有人都信服他的话―几人上京城学习先进事物。

商人如约而至：“吴大村长！”商人看到了吴大海连忙下车以极其热情的姿态向吴大海展现拥抱的姿态，但吴大海仿像失了心一样，并没有理会商人。师爷见事不对，立马推了一手。

吴大海重重的摔在商人的身上：“哎呦，吴村长，这是要闪了我的老腰啊！”吴大海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往后退：“几日不见，着实有些思念大掌柜！”

商人依然满面微笑，谈起了正事：“吴村长所说的今日的猪……这小猪我可是给您买过来了，您不会……”

“这边请。”师爷示意地下屠宰场，商人疑心重，自然不会进去：“我是相信吴村长的，不必多说，我只管拿肉。”商人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下了：“吴村长，来，喝茶。”他让伙记从车里取出茶。而吴大海则让张超煮茶。

商人招呼另一个伙记跟着师爷看猪，师爷则去招呼年轻人们前来屠宰。师爷笑呵呵的来到吴大海背后：“这，大掌柜，在下有事与大掌柜商议，不知……”师爷眼神示意后面两个伙记。

商人懂了：“你们先去车上取银子，我与吴村长有要事商议。”二人走后，师爷开腔了：“大掌柜啊，这，我们有一批猪肉，掉地上了，有些脏，我们洗了洗……这里是一两银子，希望大掌柜能……”师爷摆出一两银子。

看到了钱如同看到了命的商人笑眯了眼：“无妨无妨，谁人能吃出优劣之分呢？那些草民吃不出来的，那我就收下了。”商人连忙收下银子生怕师爷反悔：“吴村长就是阔气，这和光村必定在吴村长的带领下走向富裕啊。”商人连连夸赞：“但这这种猪肉的价格要低一些……”

“无妨！只要大掌柜肯收。”商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爽快但是谁管呢，只要有钱就行了。

“茶好了。”张超有些心不在焉，被商人观察到了问道：“怎么？吴村长，这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欢迎我吗？”商人试探性的问道。

师爷倒是镇定解释：“小伙子没睡好，这不看着大掌柜来了，不就起来招呼大掌柜了嘛。”张超不是没睡好，是根本就没睡。张超再一次替茶壶续水的时候，商人站起来摸出几个铜板：“小子辛苦，回去买点东西吃。”说着便把铜板往他身上揣。

张超经历昨天的事情还没缓过神，再加上一晚上没有休息，神经恍惚。还是师爷拿过铜板塞进他的口袋：“哎呀，辛苦了，去忙吧。”师爷把张超带走了：“小子，这商人可尖着呢，这堆猪肉卖出去了，要是被发现不是猪肉，你我皆没命，你今天就不用出来了，好好休息。”师爷嘱咐。

张超跟失了神一样摇摇晃晃走了回去。师爷摇头：“这点风浪都没见过。”师爷好像对于杀害他人性命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年轻人们帮着伙记把猪肉搬上来了，商人站起来：“来来来，诸位来领取报酬。”商人招呼着伙记取来铜钱，给那些年轻人发福利。那些年轻人也把那些小猪带往地下屠宰场养殖。

商人拱手：“吴村长，多有搅扰，先行离去。”吴大海回礼。商人拖着猪肉和其他肉，十分满意，毕竟这批肉的价格很低。

“师爷，我们现在至少要等几个月了。”吴大海松了一口气。但师爷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大概吧。”

这种平静的日子不过三日。师爷又找到了“商机”。

“师爷……”吴大海欲言又止。

“大人，这几十两银子，反正现在属于无主之银，为何不拿来造福乡亲们？修旅馆，村口还可以摆早点招待过往行人。”师爷仿佛从来都没做过杀人的勾当，如此理直气壮。

“我支持你，但是我实在是……”吴大海低下头。“没关系，我来负责一切事物，我就说您病了。”师爷看着吴大海有些低迷。

师爷回到自己住所心中想到：“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吴大海一直纠结杀人这种小事情，那我们就无法为吴老太爷打下根基了。”师爷又来到年轻人们常常聚集的地方：“小伙子们！”

年轻人们见师爷来了，马上就聚集起来了：“师爷有何吩咐。”一个活跃份子说道。“我想修建一些东西。”师爷告诉了年轻人们的想法。年轻人们只要夜夜笙歌，有酒有肉。怎样都行，年轻人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家中长辈，望大家还得说服。”师爷有些担心又有老头子捣乱，嘱咐道。年轻人们纷纷响应。“这些天村长有些病了，我全权负责村长事物。”实际上每次都是师爷给钱他们，他们跟师爷更熟：“师爷，干完了有肉吃不？”

“有！而且是管饱。”师爷爽快。年轻人们干劲十足。“来，张超。”师爷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这是买材料的。”年轻人们在师爷身上看到了无比伟岸的身影，即使师爷并不高甚至还有些偏矮。

果然，直到修建完成，都没人阻拦。“各位辛苦了，明日还请各位前往村口为路人提供服务，还有住宿，所得钱财我们共同分。”师爷大笑。年轻人们也露出高兴的笑容。于是乎，那一晚，师爷请了一顿酒。村子里最后的酒也在那一晚用掉了。

次日。

真的有一队人马，大概十余人，领头的大汉络腮胡子刀疤脸。活脱脱强盗模样，“没想到这里还有歇脚的地方，在这里歇一会儿，兄弟们。”

“店家有何饭食？”大汉问道。由于所谓的店家着实有些简陋―简单的木头架子加茅草以及几张桌子。

“有有有。”师爷充当这个店小二的角色。“有肉包子，有面条……”大汉大手一挥：“肉！饭！其他的少来。”

“好嘞，师爷依然赔着笑容。”

“师爷，这些不是人贩子吧？”张超看到后面跟的几个人都不敢做声问道。“没事，只要给钱，我们就不管，如果敢在这里吃霸王餐，会付出代价的。”师爷捏了捏手中剁肉的刀。

“怎么还没来？老子饿了！”那个大汉高声喊道。只见另外一个人左眼是瞎的：“别催了，就你一个人饿了。”那个大汉好像跟他是平级：“你当然不饿，你跟个猴子一样。”

“来了，来了。”张超把肉端上去。很多肉，而且肥肉很多。大汉用手直接抓肉，一口下去，肥油顺着嘴角流下来，手上，胳膊肘，脸上都是油。

“炒几个小炒，店家。”那个瘦一点的人招呼：“再拿几个馒头。”大汉依然满口包油，一把米饭一把肉，丝毫不给他人吃的机会。那个比较瘦的人吼道：“不是，就你一个人吃啊？你这人，吃死你得了。”

大汉没有理会：“都跟你那么瘦小，风吹就倒了。”大汉边回答还边吃着肥肉。还情不自禁冒出一句：“这猪皮真香。”

“猪！迟早吃成猪！”瘦子哪见得这种吃样。大汉没有理他，继续啃猪蹄子：“店家，你们这个还是小猪啊，真嫩。”

师爷笑了：“那是，那是，才几个月的小猪，您的小炒。”师爷把小炒端过去。还有馒头，果然，张超猜对了。

那瘦子把馒头丢到地上：“吃吧，吃了我们就走了。”师爷见状提出：“其实不必太早，村里还有客栈，可用于休息，您看？”

瘦子听到可以休息一晚提起兴趣：“好啊，那真是有劳了。”瘦子好像很高兴。待他们吃饱喝足，师爷见他们没有给钱的意思准备上前收费。

那瘦子挥了挥手：“明早一起结账，别急。”说着师爷便把他们带往刚修好的客栈。

“村里没人？”由于客栈在村尾，所以需要行走一阵子，见四处无人，便发问。“这还早，还没起来呢。”师爷回答。

“小日子滋润啊。”

随着师爷来到了客栈，一位女子映入眼帘。此女子还有些姿色，瘦子两眼冒光：“哟，这是老板娘？”

“是的，公子。”师爷用极短的时间教会了这个女子关于服务礼节。瘦子一直盯着这个女子，那个大汉突然插上一句：“诶，老板娘，这里有酒吗？”瘦子撇了他一眼：“能不能让我先说事儿？”

“你说你的，我问我的，你真的怪事多。”大汉跟瘦子谁也不服谁。“要不，您们先去看房？”

瘦子色咪咪盯着老板娘：“不必，不必，如此漂亮的老板娘，房间肯定更漂亮。”“油嘴滑舌的，实在点儿，好酒好肉端上来。”大汉好像又饿了。

“客官等等，食材还在采集，请您稍等片刻。”老板娘语气温柔，讨喜。但是大汉并不感冒：“啊？你这生意是不是不打算做了？”大汉重重拍着桌子。

瘦子心中不快皆表现出来：“不是，你是不是猪？吃吃吃，只知道吃？”说着瘦子转过身去态度大转：“不急，不急，老板娘，我这朋友脑子有问题，您多担待。”

老板娘微微屈膝：“公子言重了。”“聊聊呗……”瘦子想找话题但是又没有话题，所以他选择猥琐的望着老板娘。

“猴子，去游游山去不去？”大汉问道。那瘦子外号看来是猴子。猴子开始没有理会，依然看着羞红了脸的老板娘。大汉过去拍他肩膀，大汉下手一直不知轻重。“艹，你干嘛？”猴子摸着肩膀：“疼死老子了。”

“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去不去？”大汉又问。“嗯，老板娘同行？”猴子试着去摸老板娘的手。

“不不不，老板娘下午有要事。 ”师爷从外面走进来，制止了这行为。猴子十分扫兴加不爽：“行。我们走。”走的时候恶狠狠盯了师爷一眼。

“师爷，这些人看起来不像善人。”张超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说道。“废话，让兄弟们准备家伙，这些人若是敢不给钱，就做了他们！”师爷说道。

张超有些担心：“又要……”

师爷拍了拍张超的背：“小子，杀了他们，属于除暴安良，是好事儿。他们多活一天就可能让一家人家破人亡，你觉得该不该杀？”

张超好像觉得是这个道理：“好，师爷，我这就去。”

黄昏。

那一群人回来了。“玩玩玩，玩锤子，老子要被累死了。”猴子很累。“山中的果子就是好吃。”大汉还是为了吃才去山上的。

“我的老板娘，我的小宝贝儿在哪呢？”猴子看到客栈马上恢复了气力。“你迟早要死在这些事情上。”在山上猴子告诉了大汉他今晚要做的事情。

“老板娘，把酒肉端上来，爷要吃食了。”大汉不管这些。“诶，对老板娘温柔一点。”猴子对老板娘笑道：“不急不急，慢慢来，美人儿。”

张超按照师爷的话，当了店小二。“您的酒。”张超把酒端了上去。大汉让几个人把捆着的几个人带了上楼。

下面只剩五个人。酒肉都上齐了：“来，各位，这单生意是给那些大老爷送的，黄金白银诸位只管取，到时候别客气。”猴子站起来跟那些人喝酒。

一杯杯下肚。醉意有些上来了，老板娘跟张超轮流端肉，突然，猴子握住老板娘的手把她揽进怀里：“宝贝儿，今晚伺候爷！”

大汉等人纷纷大笑：“哈哈哈，猴子，你每天这样身体扛不扛得住？”大汉笑得最傻：“嘿嘿嘿，怪不得这么瘦小！能不能满足别人啊！”这样的下流语气充满了酒桌。老板娘也挣脱不开。

“您不要这样……”老板娘弱弱说了一句。张超见状立马跑过去：“这位爷……”“啪！”一巴掌扇飞了张超，是那大汉：“有你什么事？只管上酒上菜！”张超爬起来：“这，老板娘可以卖艺，但是……”

“那不给钱就不算卖咯！”大汉笑道。张超十分着急但是又不敢上去拼命，这女子是村里算乖巧一点的，张超还想让她当媳妇儿呢。

“得去找师爷，这是张超心里想的。”他回到后厨，师爷已经在里面了：“我去看看。”师爷带了一两个人：“客官，这着实是不行。”

猴子喝了酒脾气明显变差把老板娘摔给另一个人站起来指着师爷鼻子：“老子告诉你，把爷伺候好了，给你们赏点银子，要得把爷弄生气了，把你们人村子全卖了，你信是不信？”

“那就是不给钱咯？”师爷的重心是钱而不是老板娘。这把瘦子逗乐了：“你见过土匪强盗给钱的么？没把你们村子洗劫就是对你们的恩赐了！”猴子趾高气扬。大汉跟那几个还在欢饮。

“行，那您好好作乐，真是太感激您放过我们村子了。”师爷眼神充满着杀意。喝了酒的瘦子如何得知，只是对师爷回答非常满意，然后继续回去调戏老板娘喝酒吃肉。

师爷回到后厨：“你说，该不该杀？”张超红着眼咬着牙连回三声：“杀，杀，杀！”师爷招呼人去把屠宰场所有人招来。

“客官！您们来个人，这一盆肉太大了，端不走。”大汉示意一个人，进去端肉。师爷三下五除二毫不留情杀了。然后把他炖了进去。

由于都已经醉醺醺，甚至都没发觉少了个人。“这是啥？”大汉吃出一条布，蓝色的，猴子认出来了：“难道……”

大汉发现那人没有回来，于是立马走向后厨：“他妈的！”大汉有些反胃，猴子放下老板娘跟着过去了。后厨已经没人，那个人已经被炖烂了。

“一群贱民，把他们给老子做了！”猴子很生气过去就是给老板娘一耳光：“他妈的，说，贱人，他们去哪了……”

从小到大哪挨过打啊，立马哭了出来：“我，我不知道……”猴子又是耳光又是连打带踹的：“给老子说……”老板娘已经奄奄一息，早上他那怜花惜玉的姿态完全没有了。

而年轻人们已经聚集完毕，大概有五六十个。全都拿着刀，这个村子的刀可多着呢。

大汉见这架势连忙拿出自己的大刀，其他几个都拿上武器。“这是你们选的道路！”师爷上前说话。

“放马过来！”

“这师爷挺果断啊。”鹤野居然有些欣赏他。“确实，他也是为了村子。”赵鱼接嘴。

而铃山陷入了沉思：“您继续讲？”

“对啊对啊，我最喜欢听打架的故事了。”鹤野刚才还别过头现在比谁都感兴趣。

“唉，您们别找乐子了，我们村子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变成这样的！”老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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