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寰谛凤翎簪于青丝间,偶有流光闪过,她许久未好好打扮过了,看着镜中,那张清丽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心里竟然生出几分陌生感来。
走出房门,
“大娘子去哪儿?”
她如此模样,明显是要出门,张子荣不免有些慌乱。
“永昌伯爵府的吴娘子下了帖子,夫君官做的大,妾身若再不出门,怕是让旁人以为我没了。”
这话说得轻巧,只是她眼角眉梢,却有几分落寞之意,听在张子荣耳朵里,他心头微微刺痛起来:“大娘子想出门,自然是好,我今日陪你去。”
“官家那儿没你事呢?”
“没有。”
张子荣回答的很干脆。
见她还欲推辞,便伸手扶住她肩膀,柔声道:“大娘子放心,这次,我定会护你周全。”
见他神情坚决,王若与也知道自己再拒绝就矫情了,只能点头应下,两人乘车前往永昌伯爵府赴宴。
……
伯爵府大门敞开,双挂一对洒金红联,还高高吊起密密麻麻的大红鞭炮,从正门进入,下了自家马车换上伯爵府内巷的软轿,又行了一会儿才到二门,才下了轿子。
门口早有丫鬟婆子等候着接人,眼前倏然开朗,府内高阔平和,远眼过处还有小桥流水和山丘树林;一个中年婆子引着,
一路走进去,穿过一个蛮子门,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去,到了正堂,
屋内一片喧哗声,或坐或站了许多男男女女,正热闹的说着话,她未出过什么门,但张子荣便没几个不认识了,
“张客省使和张娘子来了,来,快坐。”吴娘子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坐下,转而朝身边的侍女吩咐,
“赶紧去准备座位,给张娘子留个好的。”
侍女领命离开,
他们夫妇刚刚落座,就有人问道:“张客省使,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你家大娘子也来呢?”
“今日是伯爵府的好日子,我与夫人自然该来。”
她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也会维护她,只可惜,太迟了,
这时,一个面色威严的老人走到了她身旁,
“先帝爷时,我与你父亲在甘陕总督麾下共过事,那会儿他捧着账册整日算计粮草,我就带着大头兵日日去找他要东西,好不好便是一番斗嘴。哎……岁月催人老
哟,一转眼就剩下我这老东西了喽。”
转而又看向了张子荣,
“张客省使,老太师是不在了,但你爹,王丞相,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在。”
他在告诉张子荣,
他们这些老东西也会看不下去,
“顾侯爷,子荣知错,日后定不会再辜负与儿。”
“知道便好。”
老侯爷转过身,他是平宁郡主的父亲,有些话,他们这些外人并不好说。
默默走开,
提起老太师,她的眼角略有湿润,张子荣扶着她落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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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宴会,姑娘夫人们都有些趣味,
“传闻张娘子从前是兰溪第一才女,可敢来作上一画?”
这个时候,一位夫人笑吟吟的站起身,她指向一幅挂在墙上的字画,那副字画用的是宣纸,画的也简单,寥寥数笔勾勒出一株兰花的轮廓,倒颇有几分意境。
她虽说是在询问,语气却不容置喙,仿佛王若与不答应,便是怯懦。
张子荣皱了皱眉,王若与抬起眸来,
“自然奉陪。”
她站起身来,走到画轴前,拿起画笔,沾染颜料,阳光映在她身上,从凤翎下划逸,仿佛时间静止般,
不过半个时辰,画作已成,
那是她一生都忘了掉的画面,三月初八,傍晚时分,二十四位芳主夹道相送,花灵仙子飞虫精怪落蕊重芳齐聚水镜,自水镜结界外到花界三洲十岛之门,千里之遥,三千六百六十六万朵盛放之花编就的长毯一路铺来,前来迎亲的十六仙侍驾起装点得庄重大气宝光四溢的花轿蹬着霞光祥云,排场浩荡地踏过长毯,步步生花,一路飞出花界奔赴天庭。
仙乐齐响,天籁奏鸣。彩蝶绕梁而飞,仙鹤引颈起舞。
那人含笑看着锦觅,庄重执起她的手,一路穿过前来观礼的六界诸仙向殿首行去。
多美的画面,此刻便画在了她手下,分毫不差,
众仙齐聚,帝后高坐,
众人看着未曾言语,还是吴大娘子打破了僵局,
“不愧是兰溪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也有人说,那新娘子真像她,
可又有谁会注意到画卷角落中带着寰谛凤翎远远看着这场盛事的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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