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冬季寒流来临。

洛城地处中原，相对北方气候稍暖，却也在隆冬响应时节，飘起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给钢铁水泥为主调的城市换上一袭清丽银装。

xh家园小区，C栋，顶层。

书房改造的电脑室内，吕乐正抱着脑袋趴在电脑前，因为剧烈头疼，全身不停轻微震颤。

咬牙翻找常备有止痛药的抽屉，却只找到一个空药板。

“艹，没存货了……”

自从三年前陪小姑姑去了趟老君山，回来后吕乐就染上了偏头疼的毛病，吃药，CT，甚至高价拜访过“大师”却始终没能解决问题，该痛的时候还是照样痛。

之后吕乐便一直靠购买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强效止痛药过活。

只是前不久的一天晚上，恼人的头痛仿佛随着炎热一起消失于无形之中，这让吕乐一度以为这该死的头痛不治而愈了，没想到如今卷土重来。

“呃啊……”

更加难挨的疼痛如潮水般连绵涌来，令他登时失去身体协调能力，从椅子上跌落，连带着桌子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再看吕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竟是昏死过去。

桌子底下的角落里，一颗枣子大小，椭圆形的乳白色半透明石子，隐隐散发着白色微光，节奏近似心跳……

夜幕降临。

外面静悄悄一片，只有昏黄的路灯还在亮着，光影下，许多银色蝴蝶在肆意飞舞，最终坠落

——又下雪了。

白天清扫过的路上又积了沒脚踝的一层。

不过雪再大，对于多数人来说也只是窗外、圈儿中的景象。

有人却因为各种原因，需要在飘着大雪的寒冷夜晚外出。

推开楼道门，一阵刺骨冷风灌入吕乐的衣领袖口，出门匆忙，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他跌跌撞撞就往小区外走。

不过他丝毫不在乎，因为这股寒气让他疼到几欲炸裂的脑袋缓解许多。

沿着小区里的鹅卵石小路来到大门口，一阵异样的感觉让他顿在原地。

摸了摸口袋，手机钥匙都在。

“都带了……嘶啊——”

脑袋又是一阵闷痛，吕乐紧紧抱着头大口大口吸着冷气，这下连牙齿也不好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地面积雪仿若碎金，吕乐走过，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和轮胎碾压出的轨迹交汇。

吕乐怕吓到司机于是坐在后排，脑袋又开始作妖，痛得含含糊糊道：“去……去中心医院……”

那种止痛药只有中心医院有。

“中！系好安全带！”

也是凑巧，有这么一位胖胖的的士司机在雪夜里正好路过，否则吕乐非得痛死在路牙子边。

“小伙子，恁——这是咋了？”

红灯，胖司机趁着无聊的等待时间，询问这个看上去脑子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不住闹腾的后生。

“没、木啥……就头疼……”

吕乐疼的直颤，尽管他一直在颤。

“哦，是这。要喝点水不？”

黄灯，热心肠的胖司机关心道，指了指手边的车载小保温箱。

“不……谢谢。麻烦开快点！”

炸了！

炸了！

头要炸了！

吕乐抱着头在后座蜷缩一团，不禁大声道：“麻烦、麻烦开快点！快点啊！”

之前痛昏过去，似乎提高了对于疼痛的敏感阈值，吕乐只感觉痛感再提升下去，脑袋一定会“炸”！

绿灯，热心的胖司机被吓到了，脸上的肉一抖，深怕耽搁了人命，一脚油门就踩到底，车子在轮胎“吱扭扭”的呻吟声中窜了出去。

“滴！！！”

“碰——！”

（给留个言趴，呜呜呜…骂我也行，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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