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金

“【华夏**银行】尊敬的客户：您的**账户（尾号4351）于02月23日01时完成转入交易，金额为500.000，现余额为526.349元……”

看着手机液晶屏幕上方方正正的黑色字体，袁桦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曲折离奇，令人癫狂的噩梦。

“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

他的表情已失去控制，又哭又笑，涎水溢出嘴角，不知是苦是甜的眼泪淌了满脸。

人生的大起大落，比药物更能产生迷幻效果。

前一刻被生活压得骨折筋断，下一刻，自称天使的女人挥挥手，一笔财富“叮咚”一声从天而降，砸在了头上，换做谁也不会比他镇定到哪里去。

女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在她救济过的无数人里，更有甚者，在接受慈爱的“救济”之后，会激动得当场……嗯，那时他们更接近动物。

——当然，那是更高等级的救济。

“祝你好运，千万不要被魔鬼抓到~”

女人鲜红的嘴唇微启，双臂向两侧延展，就像是在接受礼拜，而后在一阵“扑啦啦”的振翅声中，凭空消失，只留下一片黑羽幽幽飘落。

……

“哼，嘴倒是挺硬！”

陈康将文件摔在办公桌上，重重陷进座位里，椅子腿随时都会断掉似的，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邓薇拉过椅子坐下，道：“这些人中少有嘴硬的，这算是刷新洛城区纪录了。”

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对抗，消杀部虽然一直找不到令变异者变异的源头，但是也掌握了不少相关文件。

其中所记录的，最有共通性的便是，这些变异者在发生变异之前，都是有前科之人，所谓的乌合之众便是如此。

因此能经得住审讯科室一轮审讯的少之又少，往往成群结队，拥有据点的变异者，反而是最容易被消杀部犁庭扫穴，连根拔除之害。

“对了，那个叫吕乐的，最近怎么样？”陈康一向不喜欢讨论其他部门负责的事情，他只要结果，而需要管理全局的，那是另一个人的职责。

“有些奇怪，最近一直往郊外跑。”

邓薇双手插进统一发放的工作制服腹部口袋里，说道：“而且……每次走到一处河滩无人机就会跟丢。”这已经超出目前已知范畴内，任何伪装技术所能达到的效果。

“哦？”陈康拿过茶杯喝口水，道：“全息？”

“不，不是。”

话出口，陈康立刻否定自己的疑问，虽然全息技术在消杀部和其它关键战略部门已经全面应用四五年时间，但是民间还没有成熟的、针对个人的商售版本。另外，即使相对可用的大型商用广告机，其高额的售价和运行成本，也绝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吕乐可以承受。

邓薇略作迟疑，有件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和陈康说，或许是她自己都未必坚信的缘故。

“有什么话就直说。”陈康敲敲桌板，说道，手底下这些年轻人，相比自己那一代，学历不知高了多少，却独独少了直言不讳的锐气，这让他十分头疼。

当然，邓薇这个一向心思缜密，却唯独不喜欢阿谀奉承的小姑娘却是个例外，如今表现出这副模样，想必要说的事情有很多不确定性，才会让她如此犹疑。

想了想，邓薇拿过另一个文件夹展开空白一页，写道：“局长对传统文化了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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