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总要告诉我，你们是哪个部门吧？”

后视镜里，男人看上去还算冷静，浓黑的眉毛让他看上去有几分正直，邓薇却摇摇头，直言道：“变异消杀部。”

“什、什么？”尽管对这个回答不感到意外，9527还是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你是聪明人，不要继续无谓的表演。”邓薇收回目光，冷冷道：“你的身份确实伪装得天衣无缝——如果前天晚上的围杀行动中你没有直接对目标出手，我们也很难发现，直到你造成更大的破坏。

“现在最好欣赏一下这座名义上被你守护过的城市吧。”

由于“变异”常常表现在内心深处之恶日渐彰显，导致普通人成为变异者后难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是以除了少部分能力低微没有酿成大祸的被判处终身监禁，其余都只有死刑一途，方可根除祸患。

9527的能力是观察力敏锐和易容，危害不大，却是渗透组织的好手，在一地警局潜伏十数年都不曾暴露就可见其能力之妙用。

闻言，9527忽然冷笑道：“名义上？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我这么多年的功绩抹除了？呵，还真是……一贯作风。”

语气中听得出有几分怨怼，任谁在初露锋芒时参与并连续大破的特、重大案件而不被擢升，都会如他一般心生怨恨之情。

“你觉得你受得起荣耀加身吗？”邓薇毫不留情道：“一念之差将罪徒放走或可原谅，那么设计杀害同事呢？”

“我没有？！”

像是被触及痛脚，9527面皮抖了抖，那是一段自认为无人能知、不愿回忆的往事，也是他成为变异者的诱因。

十年前，他和同期毕业大狗——两人发小，有着为民除害伸张正义高尚理想，大狗和小狗，是二人互取的外号——一同通过了入警联考，分配在洛城北边一座县城派出所。

起初几年里，随着时间流逝，“警察”这个名字的新鲜感逐渐褪去，并被肇事司机一声声“死条子”掩盖。

加上处理的都是什么：王大娘丢了鸡蛋——找了半天，只找到躺在野猫窝附近的一摊蛋壳；

老张家孙子的学步车丢失——结果，只是顺着斜坡滑到了路对面的草窝里……

两个年轻人一度以为，只能窝在这种小地方，处理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混到结束职业生涯了。

却不想，第二年县城里便发生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失足女连环被杀案」一度占据全国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

在那个监控稀少的年代，9527和发小大狗，对着谁也不知道真正有几分相似的嫌疑人画像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逮捕枪决一百遍。

“我觉得下一次作案地点可能……”

大狗在刑侦推理方面要比9527强上不少，经过仔细分析、对比嫌疑人前几次作案地点的相似之处，他慎之又慎地，指向地图上距离县城不到二十里，正处于去往洛城必经之路上，还是一片建筑工地的新开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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