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王逸风在自己房间里布了一个隔绝探查的小型阵法,师叔藏书中记载的很简单实用的小阵法。
王逸风盘膝坐在床上,先是拿出了今天的战利品,三角眼汉子的“珍藏刀谱”。
仔细翻看,刀谱刻板还算精良,比那些小地摊上卖的要强一点。
刀谱上记载的都是极其简单的刀术基本招式,对那些从小练刀,有名师指点不同,王逸风基本就没接触过刀术,所以这本入门级别的刀谱对王逸风还是很重要的。
认真看了一遍,整本书了然于胸。
王逸风又拿出三块玉板,严丝合缝的拼在了一起,玉板没有任何变化,王逸风缓缓注入元气,玉板上浮现出一副画面,画面中有两人,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和一个黑衣刀客,两人隔空相对,老者周围元气磅礴,气息如海洋,深不可测。
刀客束手而立,浑身罡气外放,刀气缠身,与老者针锋相对。
忽然,老者周身法宝乱飞,以王逸风的眼力只看出了其中两个是七品法宝,其他的宝物光华流转,绝对在七品之上。
老者手掐法诀,元气汹涌,几十件法宝向刀客冲去,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刀客出刀了,周身刀气环绕,刀光森森,一座刀气形成的黑色大山向法宝撞去。
撞击声,碎裂声不绝于耳,黑山碾压而过,一切消散于无形,尽管老者奋力抵抗,还是被黑山碾压,被刀气搅碎。
黑衣刀客收刀入鞘,若有所感,朝王逸风看了一眼,王逸风心惊胆颤,汗毛倒竖,赶紧停止输入元气。
王逸风抹了一把汗,有默念了几遍静心咒,待心境平息,又向玉板中注入元气,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
皇都,王府。
“可有风儿的消息?”王虎烈坐在大堂上,对着跪在身前黑衣人说。
“主人,根据情报,公子出现在梧桐镇。”黑衣人沙哑回应到,好像许久没说话。
“嗯,你继续盯着,不要让风儿少一根毫毛。”
“是,属下告退。”
“等一下。”
“主人还有何吩咐?”
“记住,不到生死存亡一刻,不许暴露身份。”
“属下明白。”黑影后退隐入黑暗。
王虎烈抬头望月,哈哈笑道“臭小子,也不知道给你老爹写封信。”
次日清晨,燕娇来叫王逸风“王大哥,吃早饭了。”
王逸风睁开眼睛,整夜王逸风都在感悟中度过,伸了个懒腰,王逸风喊道“马上就来。”
王逸风洗漱完毕,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摆了一张长桌,桌上围坐着二十多人,燕玉,刘叔,白长卿都在其中。
燕玉看到王逸风来了,起身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兄弟。”燕玉一一引荐,王逸风微笑抱拳。
让王逸风惊讶的是中间还有一个老道士,自称姓马,是白少卿的护从。
王逸风细细感受,老道士有灵水境的修为,这是王逸风自下山来遇到的最强的人,看来这位白少爷来头不小啊。
饭吃的差不多了,燕玉端了一杯酒“诸位,此次走镖还望各位戮力同心,干了这杯酒后,打点行装,马上出发,我燕玉先干为敬。”一仰头,干尽杯中酒。
吃过饭后,王逸风回到自己房间,自己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所有东西都在戒指里。
“早知道就把白袍拿出来了,现在倒是不好从戒指里拿东西了。”王逸风懊悔道。只好把紫霄拿出来揣在了怀里。
不一会儿,王逸风来到客栈外面,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王逸风抱拳道“对不起来晚了。”
白少卿笑道“无碍,我们也是刚刚收拾好。”
王逸风翻身上马,一行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这次的下一站是铁桥镇,按现在的速度大概要五六天才能到。
队伍三十里一歇,一有空闲王逸风或拿着树枝练习刀术,或者感悟玉板刀法。
燕娇时不时跑过来找王逸风,刘叔也来过几次,见王逸风每日练功,想要和他切磋切磋。
刘叔善使双锤,两人没拿兵器,便以树枝交战,虽说刘叔只是练气六层的纯粹武夫,但对于刀法有自己的见解,不时指出王逸风的破绽,让王逸风受益匪浅,不断完善自己的刀法。
第五日午时之前,众人赶到了铁桥镇,这一路没什么大事,只是遇到了两拨土匪,燕玉没当回事,燕娇兴奋不已,就要大打出手,不过被燕玉拦住了,两拨土匪都被刘叔给捶跑了。
一入铁桥镇,可比梧桐镇热闹多了,人来人往,而且王逸风感觉到还有一些修道人。
燕娇就像鱼儿入了水,到处乱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锦袍少年。
“什么人?竟敢冲撞我家少爷。”少年身边的护卫就要打人。
王逸风手疾眼快,一脚把护卫踹了出去。
燕玉赶忙跑来,护住燕娇。
锦袍少年看了一眼燕玉,长得还算标致“来人,把他们几个给我抓起来。”
几个护卫就要抓人,王逸风正要出手,这时白少卿说了一声“马老,交给你了。”
只见马道士手掐法诀,全身雾气蒙蒙,向前一指,十几道冰凌激射而出,顿时哀嚎一片。
锦袍少年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告饶“求仙师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马道士望向白少卿,白少卿点了点头,马道士说道“快滚,别挡路。”
锦袍少年如蒙大赦,连他的护卫都顾不上了。
客栈中,一行人正在吃午饭,燕玉训斥燕娇“以后不要冒冒失失,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今天要不是有白公子又是一桩麻烦事,别只顾吃饭,你听到了没有?”
燕娇放下手中的碗筷,闭着眼睛喊道“知道了!”
“你不要以为父亲没在就没人管得了你,你在不听话我就家法伺候。”燕玉气的说。
燕娇默默的低着头,一言不发,不一会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燕玉一看,立马慌了。
“小妹,你别哭,姐姐不会对你用家法的,你以后听话点就行了。”
白少卿也开口了“是啊,你姐姐这么疼你怎么舍得打你呢。”
谁知燕娇喊了一声“我不要你管!”就捂着脸跑回了房里。
王逸风看着满脸忧愁的燕玉,差点没憋住笑出来,那小丫头跑走的时候哪里在哭,分明在笑。
白少卿及时转移话题,说“明日就是铁江大潮,不如在此地歇息一天,明天观潮如何?”
燕玉心不在焉的说了一个好字。
吃过饭,王逸风正在房间里体悟玉板刀法。
“当当当”传来敲门声。
王逸风收起玉板,撤了阵法,刚打开门,燕玉那个小丫头一下子就钻了进来。
“你看一下,有没有人跟踪我?”
王逸风装模作样向门外瞧了一眼,摇摇头说“没人。”
王逸风看着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燕娇,笑道“怎么,做贼心虚了?”
燕娇红着小脸装傻道“你说啥?我没听明白,这里有贼吗?”
王逸风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
小丫头脸更红了,羞怒道“你笑什么笑,你还欠我一顿饭,我中午没吃好,讨债来了。”
王逸风忍住笑“好,我王某人欠债还钱,说吧,你想吃啥?”
小丫头眉间有了笑意“我听说铁桥镇的大肉包子很好吃,我要吃包子。”
“好,我们走。”
于是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跑出了客栈。
两人都不知道包子铺在哪,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
王逸风要了四个肉包子,拿油纸包好了,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小丫头好像真饿了,拿起一个包子就啃。王逸风看她吃得这么香,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不错,馅大多汁,王逸风拿起葫芦嘬了一小口酒,顿时满身舒爽。
“请问我可以坐这吗?”王逸风正吃的开心,忽然有人问道。
王逸风抬头看看,是一个穷酸秀才,一身儒衫打扮,只是衣服上有几个补丁。
王逸风点点头“先生请坐。”小丫头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努力。
秀才咬了一口包子感慨道“真不错啊,我行遍大半国家还就数这的包子最有味道。”
王逸风很是奇怪问道“先生如此年轻就行走了如此多的地方?”
秀才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道“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五岁就跟随我家先生到处游学,如今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走过的地方数不胜数,见过的人各色各样,想当年我……”
秀才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掉了,说着他所见到的奇闻异事。
王逸风燕娇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正到精彩之处,秀才感慨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王逸风立马要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燕娇也要喝,撒泼打滚,王逸风无奈也要了一个杯子给她倒了小半杯。
三人举杯论天下,谈的好不开心。
秀才大概是说乏了,干尽杯中酒说“今天就到这吧,我与王兄弟燕姑娘一见如故,小生天涯书院张贤,有空找我喝酒啊。”
秀才作揖告辞,王逸风抱拳还礼。
夕阳下,王逸风带着摇摇晃晃的燕娇走回客栈,燕娇今天很高兴,那个秀才叫他姑娘,这让她觉得自己离女侠这个称呼更近了一步。
铁桥镇之所以叫铁桥镇就是因为王逸风脚下的铁桥,据说是一位神仙建造,千年不倒,在还没有铁桥镇时铁桥就在这了。铁江中的铁与这座桥无关,只是因为江水幽暗沉重适合打铁,所以江边有很多铁匠铺,这座桥便叫做铁江了。
一行五人很早就来了,挑了一个好位置观潮。刘叔没来,他放心不下货物。
几人从早上一直等到临近晌午,可江面还是波澜不惊,燕娇一开始很兴奋,现在也蔫了下来。
白少卿淡淡说了一声“潮头来了。”
王逸风极力远眺,看到百里开外有一条隐隐约约的银线横贯江面。
银线前进很快,不一会就到了三十里内,原本平静的江面也开始波涛汹涌,不住的拍打江岸。
忽然有人喊道“江中有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江面。
王逸风也望向江面,一叶小舟在汹涌的江面安稳的停着,舟上有人,剑客打扮,腰间挂了一柄绿鞘长剑,江上风起,衣衫飞舞。
潮头越来越近,距离剑客有十丈时,剑客动了,缓缓拔剑,一剑自上而下斩出,天地间出现了一条银线,笔直的撞向潮头,无声无息,银线掠过,潮头裂开了一道口子。高达三丈的潮头自行分开,绕过小舟,撞击在铁桥上,轰然作响,小舟愈行愈远。
剑客大笑道“天地虽大,我唯有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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