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习惯了靠政令来解决问题,已经太久了。
而爱,不是人类发明出来的东西,它一直存在,而且很强大,它是有意义的。
也许爱更多的意义,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也许是某种证据,比如来自更高维度的文明,而且是目前无法被感知的。
“风尘仆仆地穿越宇宙,寻找一个人。”
沉寂的夜里再度撒下了雪花,她对着窗打瞌睡。
须臾间,窗外走进来一阵风,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体温,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
银色长发的欣长身影转瞬即逝。
蔓蒂感知到了,忽然间冰花拥抱脸颊时的冰凉触感,顷刻间就化成虚无。
她睡目惺忪地睁开了眼,金灿灿的瞳孔中映着外面清冷的光。
又下雪了啊...
突然,她打了一个激灵,唰地站了起来,睡意全无。
蔓蒂:“阿彻尔!是你回来了吗?”
…
她迫切的疑惑很快消失在了西风的袖袍里,跟之前一样,无人回应。
刚刚那瞬间的感觉消失了,她眼前只有稀稀落落的雪继续飘下来,心中的融水也起起伏伏。
是错觉吗?
她失落地坐下。
就在刚刚,一不小心又要睡着的前一刻,她感觉所有的倦意都被肃清了,这是阿彻尔每晚前都会对她施展的法术。
那样的法术,感觉像灵魂被装进一个晶亮的容器里,会变得清澈又轻盈。
他所有的法力都会带着他自己的情愫,而且这是能被感知到的微弱心情。
蔓蒂第一次接触他时就发现了这件事情。
他的这种心情,好像一生都在半途而废,又好像一生都在怀抱热望。关于这些,蔓蒂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他,因为她知道,在他身上,没有成文的答案。
可在刚刚,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虽然仅仅是昙花一现。
神坛的法师都是这样神秘的吗?她想。
蔓蒂:“刚回来又走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蔓蒂提起茶壶,阿彻尔走后,她也懒得泡茶,喝的都是清水。
她端起杯子把凉白开一饮而尽,脑子里是格纳对她说的一番话——殿下今晚要和邻国财务大臣会面。
蔓蒂:“他到底开完会了没有...”
蔓蒂重重地放下杯子,显然有些小小的怨气。
蔓蒂:“再不来!我就要讨厌他了!”
蔓蒂嘟起嘴,难耐地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又生气又委屈,恰似到了嘴边的猎物,趁着她打瞌睡的时候偷偷溜掉了。
毕维斯:“现在,还来的及吗?你还喜欢我吗?”
身后传来了毕维斯的声音,语调显得有点疲乏,却掩饰不住幸福的甜腻感。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跟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蔓蒂飞速转身,带着快要满溢出来的惊喜,速度快得要卷起一阵小旋风,饿虎扑食一样地贴到他身上去。
他的鼻腔里又被一股无名花香侵略了。
毕维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激动,脑中的理智一下子被这只小凶兽吃干抹净,手臂竟不由自主地抬起,扶着她的脸。
真是的...这个女人会催眠吗。
转眼间,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
亲吻真是一件温柔的事情。
嘴巴被封印了,再也没办法制造违心的谎话,细腻的心意就藏在对方的津唾中,喜怒哀乐都会赤诚相见。
世界在下雪,风是暖的,花也开了,她的唇是甜的。
她笨拙地迎合着毕维斯,学着他的做法,也悄悄地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却引来了对方的全力出击。
蔓蒂显然在这场无声的战斗里败下阵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舌尖开始蔓延到全身,再这么下去,灵魂就要被抽走了一样。
感受到了对方的退缩,毕维斯心中嗤笑。
她自己先扑上来的,却也先害怕了。
那便乘胜追击吧?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攻势愈来愈强,唯恐她就要撤退了一样。
究竟谁是谁的猎物还说不准呢。
蔓蒂:“在窗边好冷啊。”
蔓蒂手抵着他的胸膛,终于从这个恐怖的榨取机里偷得一小段时间呼吸。
毕维斯:“那你想去床上?”
毕维斯挑眉,放在她腰间的手搂得更紧了。她满脸通红的样子,他还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蔓蒂:“那你...你...你还...你混蛋!去死吧!”
蔓蒂的头顶似乎已经在冒蒸汽,也蒸得他更加忍俊不禁。
毕维斯:“放心吧,没打算真的吃你。”
她只觉得,卒然间就双脚离地了,身体飘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稳稳地横抱了起来。
这么虚幻又真实的场景,像是被丘比特寄了一场美美的梦。
蔓蒂搂着他的脖子,趁他没看见偷偷一笑,洋溢着蜂蜜里过了一趟的甜味。
毕维斯:“没压到头发吧?”
蔓蒂:“压到了。”
毕维斯:“...”
他们面对面躺着。
蔓蒂有些不习惯他如此深情的注视,闪躲无用之后,干脆翻了身,双手掩面。
看不下去了...
他的五官就是达拉女神最得意的艺术品,几万天不眠不休的捏造之后,女神又在他的眼睛里点上了两片星云,成就了这世上最美的双目。
原来除了仰视,还可以和这双眼睛平视啊...
她心中像拆开了几百颗糖囫囵吞了下去。
毕维斯伸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拉进了一点。
明明是一只獾狐,身体却软得像绵羊...不过最多就只做到能这样了,再多一点点小动作都不行,他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太差了。
毕维斯:“不是真的不想吃你,是怕一旦咬下去一口,你连骨头都不剩。”
他吐出来的气喷在了她的耳根,又痒又麻,惹得她浑身一阵哆嗦。
毕维斯:“还有就是,太晚了,你该睡了。”
太晚了,连月亮都睡了。
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紧紧抓着他的手。
她从来都未曾后悔,那时咬了他一口。
他也从来都未曾后悔,那时被她咬了一口。
…
我怎么能控制住我的灵魂
让它不向你的灵魂生长?
我怎么能,让它越过你,向着其他的事物?
人应像火焰一样去爱,是为了灰烬不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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