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五章 凤鸣溪山

“一斤七两白菜猪肉饺子，越快越好！”

当秦小楼坐下来时，凌玉珲就只点了这样吃的东西。

秦小楼没好气地道，“萧大少爷我们还找不找？”

他的确没有想到，堂堂青龙会龙使竟然吃这样简单的食物。

将他们此行最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如何不让他恼火？

自出江湖以来，秦小楼认得的朋友本就不多，萧弹指算得上不多的人里他最看中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饿着肚子继续去找？”

秦小楼点了点头，“好多事情是我们必须去做的。”

“比如呢？”

“吃点像样点的饭菜。”

凌玉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了一大堆，就是嫌弃我点的不好下口呗！何必扯上那小子？”

“西北大盘鸡，怎么样？”

凌玉珲在问秦小楼的意见。

从包袱里摸出钱袋来，几颗银子悉数抖落，秦小楼眼睛傻瞪着，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就剩这么点儿？”

“你知不知道过日子也是一门学问？”

秦小楼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对不住，我的老毛病是个问题！”

凌玉珲唤过小二，“算了，饺子留着，我们只要四个卤鸡蛋和一小碟咸菜得了。”

因为他们的银子，已经用不了多时就会让他们头疼。

“肚子疼总好过头疼。”

门外只听见有人说话。

“治头疼，我的法子万无一失。”

秦小楼问，“你的办法可能没有我的好。”

“哦，我倒不这么认为。”

正说间，凌玉珲冷冷道，“不知道你的法子能否治得了我的头疼？”

只见一个身穿紫衣玉带的公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却是裕王府的总管大人林溪。

林溪一眼就认出了凌玉珲，这个赫赫有名的青龙神使。

可是还有人没能认出他来，“你的头疼治起来有点麻烦。”

凌玉珲不以为然，“你大可用你的法子试试，说不定能治得好呢？”

紫衣公子没有出手的机会，因为秦小楼的剑瞬间出现在他身前，映在他脖劲之间。

寒光照铁衣。

他的衣衫虽然未乱，可是背心却是一凉。

“你是不是没有看到这里有我这么样一个人？”

秦小楼的剑没有动，紫衣人也不敢动，他终于知道谁在开玩笑。

其实，头疼这种病，不是谁都能够治的。

凌玉珲挥手，“算啦！他或许认为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却不知道我们从来不开玩笑。”

秦小楼却问，“你认为我是爱开玩笑的人？”

凤凰集的人从来不开玩笑。

秦小楼出门之前，就认定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他手里的剑紧了紧，又说，“听说你的内功不错？”

秦小楼当然是听某个江湖人说的，或许就是天桥底下说书人。

“我不敢说自己的内功不错。我只知道自己的功夫并没有自己说得那么好。”

能有自知之明的人，活得自然会长些。

秦小楼撤剑，“林总管，不会也是来治我的头疼吧？”

林溪摇头，“我没有这样愚蠢的习惯。至于说头疼，我现在的头比你们任何人都疼。”

“萧大少爷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萧大少爷，就是萧弹指。

近来加入青龙会的那个萧辰。

他或许已经不是当年的萧辰，可是谁又能想到萧弹指也会有难为情的时候。

皇后娘娘很少过问萧弹指的事情，现在她对她的这个妹婿，也有了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兴趣。

现在，萧弹指就跪在殿前，金銮殿上坐着的只有皇帝和她两个人。

连最亲信的太监总管老汪，都退了出去。

皇宫大内，禁卫森严，高手无数，藏在暗处。

萧弹指纵然有本事，也脱不开这些人的追杀。

“这次你有什么话说？”

皇后在问，她娘家是威名赫赫的神武大将军罗敬。

她问的话，萧弹指得回答。

不答，就是抗旨不尊。

所以，萧弹指在说，“草民，唯一能说的只有一句话，一言难尽。”

这几个月来，他经历的事情，比他前半生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要多。

给他的感受也弥足珍贵。

皇帝一笑，“萧辰，你倒是感触颇深，让朕有点尴尬。”

“其实，对于黄姑娘，我要说的并不多。她可能会恨我一辈子，可是我还是不愿意骗自己。”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你没有错。”

皇帝对于萧弹指的说辞，表示同意。

或许连他自己也有这样的困惑。

天子之是未必是，天子之非未必非。

圣人也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凡夫俗子。

萧弹指是俗人一个，“草民只是乡野村夫，不懂什么经国大事，不过也知晓厉害权衡。”

皇后娘娘赫然，“虽然你是黄莹的丈夫，可是你可知道天底下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黄绎臣是怎么就选中你了呢？”

萧弹指一五一十说道，“还记得那一年黄姑娘病重，大夫说要寻寅年寅月寅日寅时生的男子，以其血作药引方能得治。”

“原来如此！”

皇后娘娘点头，算是明白过来，“这么说来是上天注定？”

皇帝微笑不语，看着萧弹指脸上漏出的神情让皇后娘娘不觉莞尔。

“难道他们之前排练过？这话一句套一句的，连缝都没有？”

这让她不由得生疑，只是一时间找不得哪里出了问题罢了。

身为国母，后宫之主，她也是眼明心亮之人，哪里会有轻易被蒙骗的道理。

只是萧弹指和皇帝两人的演技实在了得，才让她苦寻破绽而不得。

“好吧，不管你是萧弹指，还是萧辰，我们只有一件事吩咐。”

萧弹指跪倒，拜了三拜，“请圣听下来，必不辱命。”

“萧黄之姻，千载流年。”

这就是皇帝和皇后娘娘的意思。

萧弹指走出金銮殿的时候，魏子云在青龙池边上早守了半个多时辰。

他抱剑而立，脸色铁青，指节发白。

他的心现在总算落了地，因为萧弹指是他的朋友。

万一，里头出了变故，他会第一时间冲进去，用尽所有办法。

只要能让萧弹指能活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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