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篇———無窮（五）

“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特别。”

——

食堂里的闹剧以曹斌看到她证件上的名字后终止。

年瓷，江临年家，不是曹斌能惹得起的人。

这一山终究也被另一山压倒。

然而此时的高启盛还没有敏感到察觉年瓷除了老师之外另一重身份的不同，毕竟平时曹斌期末挂科都是去每个老师那里求爷爷告奶奶，并不能拿他的人脉压人。

一番阴阳怪气地讽刺之后，年瓷眼珠向上转了转，颇有些不耐烦了。曹斌不敢在她面前继续造次，拿起外套，瞪了正做着茫然表情的高启盛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蹬”地一声，年瓷将自己盛好的饭菜端到了高启盛的旁边，“高同学，我第一次来食堂吃饭，点了很多菜，吃不完，这几分小碗菜你能帮我分担一下吗？”

高启盛看着身侧的人，有些困惑，“为什么？”

“因为我吃不完呀。”年瓷很自然地回答。

“不仅仅是这个。”高启盛想问的是，刚刚为什么出声说那些话。

“我想说就说了。”年瓷歪了一下头，直接回答。虽然高启盛没有明确问出来，但是她懂他想要问什么。

高启盛挪回看着年瓷的视线，任由她将一份份热腾腾、不曾动过、在食堂中价格甚高的小碗菜放在自己面前。

随后，年瓷见他不动筷子，说道，“吃吧，马上要到下午的上课时间了，只剩半个小时了。”

接着，在沉默之中，两个人解决了桌上的饭菜，一起放好碗筷，走出食堂。

“你不像是个老师。”

从刚开始年瓷出声，到后来她分给自己饭菜，在吃饭的同时，高启盛就一直在想，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像一个大学老师，但看起来没什么坏心思。于是，在走出食堂后，他直白的说出这句话。

年瓷听见他的话，笑着反问，“哪里不像？”

“都不太像。”

“具体说说？”

“首先，你对曹斌说的话不太像是一个老师会说的。直接地损学生，说话方式不常见。”高启盛想了想回答她。

“还有呢？”年瓷挑挑眉，偏头看向他。

“看起来太年轻，穿着更得体，很漂亮，像白领或者公司里的精英。”上上下下，用目光仔细地看着年瓷的周身，高启盛给出了剩下的回答。

“嗯……”年瓷沉吟，“按照你入学的时间，我大概也就大你三岁，确实也还是年轻人啊。”她眉眼弯弯，说到年轻人三个字时声音微重。

然后，年瓷又说，“我就是不喜欢别人那种刻薄说话的样子，所以才想讽刺一下他”，回应了高启盛第一句对她的形容。

“怎么？大学老师不能讽刺别人？大学老师不能请学生吃菜？大学老师不能穿着时髦呀？”年瓷故作茫然，反问道。

“没有没有。”高启盛摆摆手，腼腆地笑了笑，眼尾微红，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幼犬。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曹斌和你的名字？”年瓷问道。

“任课老师知道学生的名字不是很正常吗？我和曹斌都选了文学中的法律这门选修。”为了更好地帮曹斌写作业，通常高启盛会和曹斌选同一节课，他记得，上学期期末选课时他们抢不到其他爆火的课程，只好选了一个还有空闲的课，是一个新老师教学。

“嗯哼。”年瓷摇摇头，“我知道曹斌是因为我看过学生的资料，而在看资料之前，我就知道你了。”

“理工大金贸系学霸，经常高分获得第一的高启盛。”

她看着他，说出了他在大学目前为止最傲人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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