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未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了,女子一头白发,苍白的脸蛋,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三个人都忍不住退了几步,沧小院抓着云玖的衣角,拉了拉,“妖……有妖怪……”
云玖和孙悟空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子。
没有妖气,是个人。可是她的头发为什么……
“我不是妖怪。”女子的声音放轻了些,缓步走出。
月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随着女子的靠近,三人才看清了她的脸。娥眉一点朱砂痣,在月光的照耀下,尽显妩媚风情。眼若繁星艳不妖,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女子的雪白衣襟半开着,露出白皙的颈部,无限诱人。
“你们……是什么人?”凌雪搂了搂衣领,看着这几个陌生的人,面生得很,且衣服不同,也知道他们不是国师府的人。应该是擅闯进来的,至于是无意还是有意,她也不清楚。
沧小院总算看得到这云光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他曾想过许多,比如什么跟他有渊源的妖怪,书本,法器之类的,但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女人。
但是他又觉得这女子无比亲近,忍不住想靠近她,他开口,“你……是住在这云光楼里的?是谁让你住进来的?”
凌雪一听这声音,忍不住抬起头打量云玖身后那孩子,当看清楚他的面容时,她忍不住落泪,颤着声音道:“小院……你来看我了?我……”
见女子靠近,况且她还是一头白发的样子,在黑夜中总是有点瘆人,沧小院忍不住抱紧了云玖,“姐姐……”
云玖手将他搂近,安慰,“别怕。”
接着又向那女子询问:“你是谁?认识小院?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小院的……”凌雪刚准备说出亲生母亲这四个字时忽然戛然而止了。因为她和那两人有约定,她不能在这时和小院相认。但是她感觉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的身体被制成药人,虽然勉强坚持了好几年,但是近些日子,她忽觉十分疲惫,总有种飘然的感觉,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她知道,她或许再也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可是,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小院,想听他喊一声阿娘,这么简单的愿望,她不能实现么?
凌雪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又接着道:“我是小院的……亲生母亲,我叫凌雪。”
“什么?!”沧小院忍不住看着她,这个年轻但满头白发的美丽女子,最后还是摇头,“不,不可能的……我,我阿娘姓木,她还会耍刀剑……她会带我去看庙会……她虽然经常罚我抄书……但是她非常爱我……她才是我阿娘……”
沧小院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到最后都是边说话边哽咽。
他不是阿娘的亲生儿子,可多年的养育之恩,他不敢忘。他企图搬出这些事来打消这种心里的不可思议。
凌雪也流着泪,但仍旧点头说道:“我知道她对你好,但是小院……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她抽泣地说道:“你的肩处有一块殷红的月牙胎记,这是你出生我抱着你时看见的。还有,还有你才六个月大的时候,木姑娘……不,夫人带你来看我,那时你刚会爬,我带着你在房里玩耍,你抓周时的一样小木剑还是我给你刻的……真的。”
沧小院流着泪不说话,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对着这云光楼这么好奇了,不光是因为外边的流言,而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这里熟悉。
“后来你越来越大了,夫人怕惹来口舌,就不带你上来了,但是我每日都可以从楼上看得到你……小院,我的小院都真的大了……”凌雪说着,张开手上前想抱住他,“小院……我只是想听你叫我一声阿娘……”
“等等。”孙悟空冷漠地拦住她,“你说你是小胖子的亲生母亲,那,那个国师夫人又是怎么回事?你身上为何有这么重的药味,还有狼血草……你这一头的白发是不是药物所致?是国师将你关在这里的?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连串的疑问让凌雪愣住了,她悻悻地放下手,垂下眼眸,沉默不语。沧小院探出脑袋看了看凌雪,抿了一下唇。
这是他的亲生母亲。
见凌雪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云玖说道:“你还是如实说的好,看你的样子,估计是因为药的缘故,体内积压毒素太多了。说出来,我们说不定可以帮帮你。”
凌雪摇着头,“谁也帮不了我……”
不待云玖说话,忽然从窗户外跳进来一个跳大神的,一手持拂尘,一手持符,他从手里挥出几张符,“妖孽哪里跑!看贫道的灭妖符!”
四人脑袋被这符纸的气流震了一下,后一脸懵逼地看着脑门上的符纸。云玖和凌雪额头上有一张,沧小院和孙悟空脑门上贴了三张。
孙悟空:“……”
他抬眼白了这符纸一眼,后目光转向甩拂尘摆手势念咒的老道士,咬牙切齿,“牛鼻子,你这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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