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二十年！”陈彦之不假思索地说。

轻叹一声，凤南衣把玩着发梢略有所思：“二十年这么久了？还记得当初父君救了你的命便把你安排在我身边，你也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人了。”

陈彦之没有接话，凤南衣也安静的思索了半晌，“罢了！你想怎样随你吧，如若你哪天想走，我也不拦你。”

第二日，天魔教的人归顺了大半，这倒是比凤南衣想得要快。

黄昏的雾气，在枯落的白杨中间浮过，仿佛细纱挂在树枝，却比细纱还要发白，还要透明，蒙蒙一片，把白杨的轮廓勾成了堇色。

凤南衣站在城墙上看着绵延至远方的路，高处风大，发丝被风扬起，混着黑色的纱裙纠缠不休。

“公主还是下去吧，上面风大。”陈彦之走上前来，递上披风。

凤南衣目不斜视，喃喃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天魔教教中还不稳定，陈彦之被派仍待在教中掌管全局。凤南衣带着浩浩汤汤的人马集结完毕，大军即刻出发。

“等等！”有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可还不等凤南衣看见人影，那人就被护卫远远的拦在了外围。

思索片刻，脑海中有个面容滑过，略微一怔，凤南衣让人放她过来。

“你来找我干嘛？”撩开凤车帘子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凤南衣傲慢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月千千气喘吁吁，努力保持平静：“公主殿下，请你带我一起去吧！”

“战场上刀剑无眼，到时候我可懒得管你，你确定还要跟来？”凤南衣偏了偏头，眼底潜着打量。

“已经到最后一步了，我是一定要去的。”月千千坚定地说：“不看到他真的死了，我不甘心！”

话音刚落，凤南衣半阖了眼，挑了挑眉稍，这小姑娘的执念倒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只不过也是真的够狠心！

不过此事……她乐意看！

月千千看着凤南衣放下帘子，彻底将她隔绝在外。她眼中一暗，看来她是不愿意带自己去了，也是，她一个将死不死之人，人家凭什么要沾染她的晦气呢？

冷冷的晚风呼啸着，此刻透过她单薄的衣衫让她不禁战栗，今天的温度感觉更低了些，应该不久就到孟冬了吧。

也好，就在这大雪纷飞中安然离开，无人牵挂无人扰，也好……

突然，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凤车里传出了声音来，“还不上来就真的不带你去了。”

千千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在凤南衣的帮助下上了她的凤车，她感激不尽，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多谢公主殿下，若不是公主殿下帮忙，我不知……”

“欸欸欸，打住！”凤南衣有点不敢看她炙热的眼神，“首先，你不用感谢我，你帮了我夫君，带你纯粹是还了这份情。其次，不要每次公主公主的叫我，你不也是个公主吗？”

公主？月千千微微一顿，继而展开笑颜。是啊，她都忘了她是个公主了！

“好，那我叫公主殿……哦不……”她忙捂住自己的嘴，脸上露出点小女孩般的害羞来，看起来总算是有了点生气，可爱极了。

凤南衣瞬间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这一路上有人陪她聊聊天，也不至于太无聊。关键是这月千千有点傻傻的，憨憨的，逗她应该很有乐子。

“你就叫我凤南衣吧！”她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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