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

其实善恶是非对错他也分不清，妖和人不一样，他们生下来只有捕食果腹，没有人教他们是非对错善恶，诚然，在他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见到脆弱的凡人难免会有想法。

“你也别为她说话了，”滕孔书又踢了那男子一脚，“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她没做伤天害理的事！”男子几乎是有些声嘶力竭了，滕孔书亲眼看着白骨鞭勒的他喘不过气来，仍不忘为那只魍卿辩解，“阿姚她堂中救人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也不看？”

滕孔书这暴脾气，“看你妈个头啊看，救人是一回事，伤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咋的你还准备来个功过相抵呢？咱说就是功过能抵，那只魍卿也是过大于功啊，你想什么呢。”

男子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倒在地上痛苦的拧着眉心。

“相公，也不知那孔书公子夫人的手有没有好些了。”说话的期间吕赏轻带着寒子姚坐诊回来了，一进门见院中狼藉，吕赏轻忙扶着寒子姚走几步。

寒子姚见被捆的男子，脸色煞白，吕赏轻以为自家夫人害怕，忙替寒子姚捂了眼睛，“娘子莫怕。”

“孔书兄，这是怎么回事？”文弱的吕赏轻将寒子姚护在身后，替她挡住眼前的污秽狼藉，“这是什么东西？”

滕孔书道，“赏轻兄，这就是那剜人心的妖怪啊！”

“你先别废话了，”夜雨年召回了白骨鞭，“先送他去镇妖台。”

那男子被白骨鞭折磨的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未定，不能全怪夜雨年太过狠辣，是他自己挣扎的太厉害。

夜雨年掐诀召了传送门，瞬间将他传送了去。滕孔书看见他最后张了张嘴，看向寒子姚，那嘴型他辩得，“阿姚。”

吕赏轻见祸患已除，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再也不必日夜为夫人忧心了，忙拱手揖礼，“多谢，多谢孔书兄，吕泱替孟婆镇的村民，谢过孔书兄。”

“哎哎哎，别介，别急啊赏轻兄，这妖怪还有同伙呢。”

听还有同伙，吕赏轻慌忙的就要去拉寒子姚，不料背后寒子姚一记手刀劈来，他当场昏了过去。

滕孔书以为她要伤吕赏轻，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快要倒地的吕赏轻扯了回来。

寒子姚立马慌了，“那你不要伤我夫君！”

“我还担心你伤到赏轻兄呢！”滕孔书道，“你也赶紧束手就擒吧。”

夜雨年冷冷道，“你若不完全昧了良心，你且看看他杀的这些人是否都为你。”

是啊，她知道啊，她怎么不知道呢，她贪恋容颜美色，他就专挑年轻貌美的姑娘杀，供她吸食容颜。她当然知道他有多辛苦，是她一路上背着良心债，只赶路不看风景。

“我知道，我都知道……”寒子姚说着难免哽咽，“心非木石，岂能无感？我知道我做错了事，走错了路。”

“二位仙君，我不求能给妾身改过自新的机会，妾身只求不要让赏轻知道，容妾身与他作别，就是让妾身镇妖台赴死，妾身也死而无憾了。”

寒子姚说的血泪俱下，滕孔书道，“可是赏轻兄，你的夫君他，也有知道实情的权利啊。”

寒子姚美眸含泪，“妾知道，妾知道，只是我那夫君一生济世救人，慈悲坦荡，他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一生，不该这样的，不该有一个害人不浅的妖怪妻子。”

夜雨年冷着脸，“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纠缠他，还好几辈子，他是造了什么孽吗？”

为何，是啊，为何呢？是她那卑劣的爱啊，她不甘心与他错过，她怎么会甘心呢？

“不，不是，”寒子姚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不惹人恋爱，“他一直都是良善之人，我陪了他好几辈子，随他去过战场，也进过学堂，这辈子又陪着他行医，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爱他呀！”寒子姚美眸中眼泪簌簌滑落，“爱了好几辈子，仙君，二位仙君，错在我，和赏轻无关，是我这妖孽的错啊……”

夜雨年面无表情，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你一介妖物，是非对错都不分，何谈情字？”

寒子姚不肯反驳，“是是是，妾不配提，可是仙君，妾有个请求，容我跟夫君道个别，我随你们去，我只道个别，妾就随你们去。”

滕孔书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五个血窟窿，心想，妖就不能有情吗？妖也有心啊。妖怎么就是非不分了，妖和妖又不一样。

“好歹也活了几百年了，人妖殊途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句句不离爱他，可你又怎知，你不是在误他？”

寒子姚被夜雨年问的哑口无言，这个她真没想过，她想的是能和他在一起就谢天谢地了，她觉得遇见吕赏轻是她的福，可仔细想想，从吕赏轻的角度，是否真就是孽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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