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丞将所知之事悉数告知康平仲,面色忧心忡忡,朝廷命官死于他乡,本就应将此事彻查清楚,如今却是牵扯内廷,又岂是一件易事?
窦丞:“北斗司直属天子,太监雷允背后又有内廷撑腰,所以大理寺上下不肯专断,下官就进宫来请陛下圣裁。”
窦丞垂眸拱手,此事他无法裁决,大理寺更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此事唯有让皇上来裁决才是上上之策。
康平仲一把抓住窦丞的手,“走,跟我去见皇上。”火冒三丈的拽着窦丞朝着皇上的寝殿走去。
宋真宗被他们吵得有些头疼,却又不好阻止他们,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垂眸看着御案。
百里渱横眉冷眼扫视着卫林,看着他那气得发青的脸色,心情不由地舒畅,带着讥讽意味的冰冷话语响起。
百里渱:“不把皇上放在眼中的怕是卫相公你吧?”
“百里渱!你这般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卫林怒形于色,双眸宛如喷火般攫住百里渱,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恐下一秒就挥拳而出。
康平仲和窦丞匆匆赶来,便听见卫林此番言语,康平仲一时气得直指紧闭的殿门,“你听听,不自知有错,还不许别人进言。”恼得他上前一步,就要推门而入。
身后的窦丞忙拉住康平仲的手臂,眼眸深沉有所顾虑,百里渱在里面还能与其对峙一番,他们不急着进去。
窦丞:“大人,先听听他还能进何谗言,百里大人在内定能应对自如。”
“好。”康平仲也觉他所言有理,当下应允,双眸紧盯殿门,细听里头的动静。
婢女和太监双双侧目看向殿门,外头的动静一字不落的落入他们的耳中,如今这身打扮还真是让人难以自如行动,晚些还得跟着百里渱一起离开才是。
百里渱:“本官今日还就以下犯上,卫相公您身为当朝宰相,却过度迷信道法玄乎之事,莫不是那德妙妖人给您下了什么迷魂汤?”
百里渱毫无所惧,大不了官职一卸,还她逍遥人生罢了,她绝不会让妖人乱了超纲,再者言,皇上也不会如此糊涂让自己的亲信卸职。
百里渱:“本官听闻卫相公昨夜去驿馆拜会德妙妖人,不知卫相公此举为何?”
卫林面色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他深夜拜会德妙之事并无他人知晓,若非妖灵作祟她又怎会知晓,“你莫要在皇上面前污蔑本相。”
百里渱兀的爽朗大笑出声,她是一直在北斗司不曾夜出过,可不代表刚回京城的祝笙和北棂安分得下来,转而喝道。
百里渱:“卫相公若是不认倒也无妨,那就宣驿丞萧元进宫,与卫相公当面对峙一番,您觉如何?”
宋真宗狐疑的眸光落在卫林的身上,若真如百里渱所言那番,他便要重新思虑卫林此举究竟有何意图。
卫林一时慌了神色,不再与百里渱多纠缠,转眸看向宋真宗说道,“德妙上师人称活菩萨,心地善良,恩泽乡里,怎么会杀人害命?陛下,万万不可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卫相公说的是,卫相公说的极是,皇上您看这朝中还是有明白人的。”雷允当即附和着,还不忘对着卫林竖起大拇指,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蔑视着站在卫林身侧的百里渱。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站在殿外的康平仲听此言,心中更是对其厌恶至极。
窦丞:“卫相公本就蛊惑陛下,如果再拉来一个什么德妙上师,两人结为同党,互为奥援,这朝堂之上岂不是更要乌烟瘴气了?”
窦丞亦是无法容忍破坏朝堂之人,此举无疑是将本朝陷于动荡之中,更是扰得众人不得安生。
康平仲越想越无法沉住气,怒喝道,“老夫岂能坐视!”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上前,用力推开紧闭的殿门,跨入内。
百里渱只觉得可笑至极,卫林和雷允此番无非就是想顺利救下德妙,从而让德妙成为他们控制朝野的一颗棋子,惑声问道。
百里渱:“卫相公久居京城,德妙远在泰安,卫相公是如何知晓德妙是怎样的一个人,这实在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卫林怒瞪了百里渱一眼,这该死的,总是和自己唱反调,他不理,“臣以为,把德妙上师请入宫来,是不是真人,您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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