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云裳穿儒道54 树间孤客绘丹青

湛白凡一边画画，一边听着谛听角里传来的声音，看方运当场表演“方运脱口秀”，捧腹不已。

湛白凡你可以的啊，玩梗多溜。

湛白凡一边发传书给方运，一边说。

方运：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我不觉得你会说不过我。

方运想了想，又道：

方运：别光看热闹，衣知世，还有柳山，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湛白凡我给你找还不行吗？真是的。

湛白凡放下官印，继续画画。

她的眼里有一轮弯月，可以勘破大部分幻象。

如果仙姝驻月光不行，那就换优昙婆罗光。

湛白凡很快发现了衣知世和柳山的位置，指给方运。不过方运可以看到柳山，却几次和衣知世擦肩而过。

方运：罢了，衣知世是友是敌？

方运问湛白凡。

湛白凡我分你民道力量，你好看清。

湛白凡说着，又解释道：

湛白凡我不怎么喜欢他，不过这人比宗家要脸，你放心好了。

方运心里暗笑，看来湛白凡不仅眼光好，而且眼光还挺高。

洞庭宴罢，入夜以后，岳阳楼文会正式开始。

月出东方，光华遍洒人间。

文会前，董文丛照例开场，孔城的歌舞班子开始表演。

开场的曲子是《临江仙》，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先声夺人，连宗家人都认真听着。

在场的人慢慢熄了话语，静静听着演唱。有史家人提笔记录：

人族角色：史家读书人：岳阳楼中秋文会，一曲《临江仙》，满座无人言。盖因词曲先声夺人，又道尽山川风月。

听完《临江仙》，众人意犹未尽，纷纷上论榜讨论词曲。

众人：“浪花淘尽英雄”活用“大浪淘沙”之意，荡气回肠啊。

人族角色：“是非成败转头空”这一句气势急转，颇有看淡名利的淡泊。想诸葛先圣也有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之篇。

众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是以青山不变衬岁月变迁。

……

人族角色：“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可不就是此时此景吗。当然，多了点老鼠屎。

论榜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鉴赏《临江仙》，还有人在追问，开场都如此，终章如何？

方运和湛白凡心情都不错，特别是湛白凡。难得听故乡曲，见故乡人，不觉心有所感，跟着哼唱。

杂耍之后，又是歌舞，《但愿人长久》被安排压轴，随后便是文会。

众人：今年中秋文会不虚此行啊，这首词是新作的吧？

一首《但愿人长久》得到了不少称赞。

人族角色：最圆今夜月，月色满江楼这两句，老朽只想说：应景！

众人：楼影月光波心动，动情数中秋。应时之作啊！

等歌姬唱到“今宵欢聚歌一曲，但愿人长久”时，潮水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大部分人原本以为《临江仙》以后后继乏力，没想到还有《但愿人长久》等着。

湛白凡继续绘画，但凡涉及到人物的，一律写意。

只有单独画风景时，她才用水彩细描。

等方运和庆君对上，她就一边嗑瓜子，一边喝柠檬水。

湛白凡早知道应该把辣条弄出来的，我是真馋了……

湛白凡默默咽口水，然后一口蜂蜜柠檬水压下多余的味道。

湛白凡下次要不还是喝柚子茶，柠檬虽然爽口，但是也酸啊。

越是临近子夜，湛白凡的心情越是激动。

她大老远来这里，是为了见自己偶像的。

湛白凡从吞海贝中拿出之前画的《水经注图》，又开始整理今天画的画。

湛白凡把画吹干以后，都放在一起，懒得起名字，直接在封页上写了《岳阳楼记》。

湛白凡一边整理，一边欣赏自己的作品，不觉子夜将至。

方运，雷家奔丧来了。

湛白凡远远看到雷家的船队，传书提醒方运。

再看到部分嘉国人和部分象州官员居然也在穿孝服，湛白凡饶是活了四十几年，也目瞪口呆。

湛白凡这张画，就叫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上赶着认爹认祖宗，真是活久见。

湛白凡如果你没见到，那一定是你活得不够久。

湛白凡心里有一万匹艹泥马狂奔而过。

她马上拿虚楼珠记下画面，这张图，值得精修。

画了那么多，回头找方运顺点月饼。

湛白凡揉了揉有点酸的眼睛，顺便洗了个手。

当“张龙象”的身份曝光，湛白凡又忍不住，拿铅笔写了一幅速写。然后在画纸右上角写上标题：我是张龙象。

湛白凡这个方运啊，玩梗从早到晚，是不想让我歇着了吗？

湛白凡又看了眼那张写着《小沟子国与二傻子王》的画，猜测方运下一步会玩什么梗。

方运拿出笔墨，准备写文纪念此次文会。但雷廷真突然转身面向东方作揖。

湛白凡长江入海口，是蛟圣。看来这就是他们说的大人物了。

湛白凡传书给方运。

方运：你们对上的话，胜算如何？

方运单纯好奇。

湛白凡我可以把他打趴下，但是我现在实力冻结，无法达到屠圣的地步。

一道鲜红霞云从东方的天际铺开，迅速变大，最后形成一片覆盖方圆数十万里的巨大火烧云，遮天蔽日，无比壮观。（原文）

湛白凡这景不错，可以入画。

湛白凡继续画蛟圣巡江图，她并不担心这事，《岳阳楼记》不可能不惊圣。要不是为了郦道元，她才不出妖界。

蛟圣巡江，海潮先行。（原文）

海潮如白线，怒涛席卷，湛白凡一边拿虚楼珠录下来，一边在纸上勾勒。

湛白凡幸亏我白颜料带的多。

湛白凡左手已经拿了四五支用过的毛笔，右手正拿着一支毛笔在画画。

结合文王世家易传的传承以后，司命力量空前强大。配合优昙婆罗时，她不仅可以看过去，还能发现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

近，可以直接看到下一步行动。

远，甚至可以推算族运。

唯一的问题是消耗太大，不是现在冻结了时间的自己可以做的。

时间冻结，就好像冻住一池子水。这一池水难以得到补充，用完了也就没了。

画完海潮，湛白凡又画星河长江。

不管众人多么心急如焚，不管雷家宗家如何上蹿下跳，或者蛟圣显摆排场，都与她无关。

树间一孤客，独自绘丹青。

长江两岸，海潮奔涌，江水跃升，冲垮两岸不少房屋。

湛白凡过分了啊，也太嘚瑟了。

湛白凡从树上站起，谛听力量覆盖长江两岸，考虑是否要出手。

如果不是之后要对付狼戮，如果不是时间反噬，区区浪涌，她根本不会在这里衡量得失。

但，看到整条长江水升空，露出江底土石，湛白凡坐不住了。

能救，不救，不是她的作风。

万民给她力量，不是让她看着万民遭难的。

看着长江之水逐渐化为长江之龙，湛白凡叹了口气，夜空中辰星和镇星闪烁，削弱长江之龙的影响。

有她在，蛟圣想窃取长江力量，就是做梦！

实在不行，还可以把以梦壶力量注入长江之中。

蛟圣又如何？先醉了再说。

方运和湛白凡都得了血芒界力量，彼此间多少有些感应。方运觉察到湛白凡的血芒力量波动，传书给她。

方运：保重自己，不要有闪失。圣庙力量在我控制之下，你可以放心。

湛白凡松了口气，仍是不放心。

方运的友人们纷纷传书给他，劝他离开岳阳楼，避避风头。

直到长江真正化龙，方运才开始提笔书写《岳阳楼记》。

湛白凡又一次看到课本里的名篇，忍不住跟着一起背。

湛白凡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不需要神念悬空，读书人都听到有个声音在念诵这篇文章，却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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