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静悄悄的无声,凉风偶尔吹起殿中半卷的竹帘,隐隐约约裹来一阵荷花菱叶的清香,远处数声微弱的蝉音,愈加衬得殿中宁静。
过了一会儿,殿中响起了丝竹的声音,琴箫筝笛渐渐演奏起来,清晏听到这熟悉的前奏,诧异的看向神色自若的齐月宾,又微不可查的扫过座位上面色苍白的甄嬛,八卦之心蠢蠢欲动,恨不得伸长脖子去见一见殿外究竟是谁。
曲子越来越激昂,又有歌女和声伴奏,殿前湖面上也传来丝竹之声,和殿内的曲子融为一体。乐曲声渐渐近了,四只小舟载着吹拉弹唱的宫人缓缓驶来,小舟后头那一只精致的花船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花船没有船篷,只有能够一眼望尽的满船花瓣,上头立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身姿曼妙,正在花上翩翩起舞。那女子以轻纱覆面,通体雪白,连脸上的轻纱都是白色的,在五颜六色的花瓣映衬下,越发显得超尘脱俗。
花船渐渐驶近,那女子还在舞着,动作越来越快,恰似蝶舞翩跹,只看到飞舞的水袖迎着风被吹动着。渐渐地,丝竹之声停了下来,只有歌女的清唱伴着满船飞舞的花瓣留在人们眼中。
待得舟近,早有人下去问是谁。那女子却不答,做了个漂亮的动作,把身畔的莲花摘下,再一舞,莲花已落到了周玄凌的手中。
此时舟已靠岸,众人细细地看了,还是认不出究竟是谁,想着难道齐月宾直接从宫外找了个新人进来。思考间那女子已下了船,走到殿中朝着周玄凌和清晏盈盈一拜,口中称道。
甄贵人甄玉婧: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这话一出,甄嬛脸色立刻变了,清晏也觉得耳熟,周玄凌只笑意满盈,道。
乾元帝周玄凌: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那女子矜持行礼,柔荑轻挥间面纱已被掀起,眉如翠羽扫,肌如白雪光,腰若束素,齿似含贝,纤柔有飞燕临风之姿。
乾元帝周玄凌:怎么是你?
甄贵人甄玉婧:听闻皇上近几日心情郁闷,妾身别无长处,只能一舞以慰天颜。
清晏被酸的险些倒了牙,周玄凌听了却颇为高兴,看着甄玉婧与故人相似的眉眼和精细描摹的远山眉,道。
乾元帝周玄凌:这舞便是你的长处,你的贵人之位封了许久了,便晋为嫔,赐封号如。
如嫔甄玉婧:嫔妾多谢皇上厚爱。
周玄凌手掌抚上她远山如画的眉眼,心中怜爱更甚,转头对李长吩咐道。
乾元帝周玄凌:取金缕衣来送如嫔。
金缕衣,那是先皇隆庆帝特意为舒贵妃所制,当世只得三件。一件遗留宫中,一件为舒贵妃出宫时带走,另一件则在清河王手中。
李长将金缕衣取回,周玄凌亲手为甄玉婧披在身上,这样隆重的礼遇和恩宠,几乎令人人都瞠目结舌,大出意外,一些妃嫔心里不由直泛酸水。
清晏立在一旁环视众人,最终与齐月宾对上视线,二人皆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最后将目光放到沉溺在温柔乡里的周玄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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