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101 富察诸瑛

朱砂掩门走后，丹砂和叶心利索地为清晏和珂里叶特海兰搬上来两张脚凳，珂里叶特海兰不知其中缘故，不禁发问道。

珂里叶特海兰：好端端的，你就不想活了？

莲心：这样的日子过一天还不如早死一天，我既然不能自杀，那总能失足落水吧！死有什么可怕的？早死早超生罢了！

莲心悲切的哭声如同被胡乱撕裂的布帛，在寂静的冬日，如同夜鸪发出的粗嘎而惊心的锐声。她的发丝湿漉漉的滴着水，池水混着眼泪止不住的流着，珂里叶特海兰被她眼中的恨意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朝清晏的方向挪了挪凳子，莲心未有察觉，双手攥着裙摆，道。

莲心：从我被赐婚做他的对食那天起，我的日子就完了。白天是皇后跟前最得脸的大宫女，是副总管太监的对食，看着风光无限，人人讨好。可是到了夜里，只要天一擦黑我就害怕。他简直不是人，他是禽兽！少了一嘟噜东西还要强做男人的禽兽！

富察诸瑛（清晏）所以，你新婚那夜，庑房里发出的尖叫声……是他打你？

莲心：打我？哪个宫女从小不挨打的，我怕什么？

莲心忍着止住眼泪，慢慢撩起衣袖，卷得高高的，手肘以下完好无缺，并不妨碍莲心劳作时露出戴着九连银镯并翠玉镯的手腕。可是手肘以上不易露出的地方，或青或紫，伴着十数排深深的牙印，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那些牙印直咬进血肉里，带着深褐色的血痂。尚未痊愈的地方，又有新的咬伤，几乎没有一寸皮肤完好。

珂里叶特海兰：啊呀！

珂里叶特海兰哪里见过这种事，当即失声惊叫了一声，只觉得得触目惊心，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道。

珂里叶特海兰：王钦这样恨你，他何必还要向皇后求娶你？

莲心：因为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白天带给他体面的女人，晚上可以任他折磨的女人。

莲心呵呵冷笑，发出夜枭似的颤音，眼泪在她眼角凝成了冰霜似的寒光。

莲心：他不会亲女人，所以就咬。他没有办法像一个男人那样，就拿针扎我的身体，是身体的每一寸。他极力想做一个男人，补上他所缺失的东西，就拿各种能想到的东西捅我。我求他！我哭！他却愈加高兴！哲妃娘娘，愉嫔娘娘，这样的日子，你们知道我每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清晏眉宇凝作一团，心里一阵一阵发寒，她不敢去想象莲心所描述的情景；珂里叶特海兰亦是从心理到生理都无比的恶心，连带着心肝肺脏都一起发抖。莲心看着珂里叶特海兰捂着胸口，忽然浮现出一点悲凉的笑意，道。

莲心：哲妃娘娘，愉嫔娘娘，您的脸色和您的恶心告诉我，您是在想象我过的苦日子。多谢您，因为我曾经尝试着告诉皇后娘娘，可是她才听了一句就念了阿弥陀佛，要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好，您是替我想着的。

珂里叶特海兰忍耐着腹中强烈的翻江倒海，极力不把那种血腥的画面与莲心连在一起，而后由衷地冒出更大的惊讶。

珂里叶特海兰：皇后居然知道？她不肯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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