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请安过后便一同出来,长春宫前头的宫道通向各宫,清晏也慢慢与一群人走着,只是稍后几步,与乌拉那拉如懿并行。前头几个妃嫔说笑罢,便听见黄琦莹笑盈盈道。
黄琦莹:皇后娘娘慈心,对下人们真是好。
金玉妍:莲心不过是个宫女,即便指婚也未必能指到多好的人家,还不如嫁了王钦,也是一世的荣华呢。
苏绿筠:可惜了王钦是个太监,莲心她……
苏绿筠语气里带了几分惋惜,金玉妍则不屑道。
金玉妍:太监是缺了那么一嘟噜好玩意儿,可是缺了怕什么?莲心嫁到外头,一旦有点好歹,那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还不如守着宫里的荣华呢。
这话说的露骨,清晏已蹙起了眉头,苏绿筠不好意思地啐了一口,新封的秀答应徐秀秀听她说得直接,红着脸笑得捂住了嘴,道。
徐秀秀:这话也就嘉贵人敢说了,咱们是想也不敢多想。
白蕊姬原走得慢,听到这儿忽然站住了脚道。
白蕊姬:各位姐姐难道昨晚没听见什么声音么?
黄琦莹:难道……玫贵人也听见了?
黄琦莹睁大了眼睛,神神秘秘地扫了一遍众人,白蕊姬含了一缕隐秘的笑意,道。
白蕊姬: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听岔了,恍惚听得太监庑房那儿传来两声女人的叫喊。
黄琦莹:我也听见了。但钟粹宫在妹妹的永和宫后头,听得不大清楚,我还当是风吹的声音呢。
苏绿筠:妹妹们别瞎猜了。即便有什么动静,那太监的喊声,也和女人的声音差不多。
白蕊姬:太监就是太监,女人就是女人,这点总还是分得出来的。你们想,太监庑房那儿会有什么女人呢?莫不是……
白蕊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苏绿筠闻言忙念了句佛,叹道。
苏绿筠:可不能胡说,这是皇后娘娘莫大的恩典。咱们这么揣测,可是要惹皇后娘娘不高兴的。
金玉妍:现在已经离了长春宫了。再说了,难道许她喊,就不许我们议论么?我倒想知道个究竟,莲心为什么会喊起来的……
金玉妍压低了声音,笑得像一只窃窃的鼠。
金玉妍:即便没见过男人,见个太监,也不必高兴成这样吧?
白蕊姬:阿弥陀佛,还当是什么叫声呢,夜里听着怪瘆人的!像受了酷刑一般!吓得龙胎都在我腹中抽了两下,差点便要传太医了。
白蕊姬不禁皱了眉头,拿绢子擦了擦耳朵,黄琦莹立刻附和道。
黄琦莹:玫贵人听得没错,叫得可凄厉了,我还当是夜猫子叫呢。
金玉妍:太监能有什么本事,她便不情愿,还能怕成那样?
苏绿筠:嘉贵人出身朝鲜,便不知道这个了。前明的时候阉宦横行,多少见不得人的脏东西都有呢。
徐秀秀忽然诡秘一笑,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靠近道。
徐秀秀:可不是!从前明朝的大太监魏忠贤,便耍尽了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和皇帝的乳母客氏对食。后来还弄死了好几个小宫女呢。
金玉妍:这也有死了人的?
徐秀秀:可不是!有些有钱的太监在外头娶了妓女做小老婆的,娶一个弄死一个,连妓女都架不住,何况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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