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行宫,光风霁月殿
清晏惠贵嫔如今应该到那边了吧。
甄婕妤甄玉婧:惠贵嫔娘娘一早就去了,如今看这天色约莫是到了的。
清晏闻言将棋子随手一掷,转身将虞琬抱进怀里,拿着个玉质润泽的九连环逗弄着小孩,抬眸斜睨了一眼局促的甄玉婧,状似不经意道。
清晏你倒是有心了,还能想着带七公主来光风霁月殿。
甄婕妤甄玉婧:皇后娘娘是七公主的嫡母,合该来娘娘这儿请安的。
甄玉婧见清晏面色如常,也大了胆子奉承道。
甄婕妤甄玉婧:嫔妾位分低,不能扶养公主,难得能与公主亲近,也不敢忘了皇后娘娘。
清晏现在位分低不代表以后位分也低,你素来安分,只要不犯什么错处,日后未必不如沈氏。
清晏命宫人带着虞琬到别处玩了,光风霁月殿里只剩下清晏和甄玉婧二人,清晏姿态从容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
清晏这里只剩你我,也不必绕弯子了,今日是贤妃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甄婕妤甄玉婧:娘娘聪慧过人,今日叨扰俱是嫔妾的意思。
甄玉婧自知瞒不过清晏,倒也痛快地认了,利落地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道。
甄婕妤甄玉婧:今日借七公主请安的由头来叨扰娘娘,是嫔妾的过错,只是嫔妾也是没法子了,这才……
清晏你是为了甄远道一家回京的事来的?这可是前朝的事,你久在宫闱,消息倒是灵通。
甄玉婧被噎了一瞬,正要说些什么,清晏双眸微闭,又道。
清晏既然前朝已经查明甄家无罪,甄家回京也是迟早的事,你只管等着就是了,你这样着急,到不像是甄家的义女,像是……甄家的亲生女儿呢。
甄婕妤甄玉婧:娘娘真会说笑,嫔妾怎么会是甄大人的亲生女儿呢。
甄玉婧身形僵直,艰难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干巴巴的辩解道。
甄婕妤甄玉婧:嫔妾不过是在甄府里得了甄大人的救济,这才、这才……
清晏本宫随口玩笑罢了,婕妤不必当真。
清晏随意的摆了摆手,叫甄玉婧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回原处,只是还未缓过气来,又听见清晏说道。
清晏本宫记得你原名叫青青,好像甄大人名讳叫甄远道来着,你们这也是挺有父女缘的嘛,就是……不知道你母亲叫什么?
甄婕妤甄玉婧:嫔妾、嫔妾母亲叫、叫……何绵绵……
清晏像是没有看见甄玉婧变得惨白的脸,一双狐狸眼弯弯如月,犹自说道。
清晏何绵绵?本宫记得隆庆帝一朝有一个摆夷族的臣子,他的汉名就是姓何,只是当年党政之时站错了队,阖家都被抄斩了,只有他的女儿碧珠儿不知所踪……婕妤妹妹,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甄玉婧此时已然面白如纸,低头颤栗的跪在地上,清晏轻笑一声,收敛了身上的威压,道。
清晏妹妹现在只需安分守己就好,前朝后宫的争斗,以后还是不要掺和了……七公主玩累了,婕妤带她回去吧。
甄玉婧闻言如蒙大赦,忙带着虞琬离开,清晏见状只是一笑,复又解起摆着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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