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卷翘的睫毛细微颤动,籍着日落前投入藏经阁金光,在眼睑下投下美好的影子。
忽然,她觉着有人敲了敲她的肩膀。扰人清梦,好烦,她耸耸肩,脸庞在臂弯里蹭了蹭,不愿醒来。但来人似乎不依不饶,继续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白浅勉为其难揉揉眼,扬起下巴,抬起一只手挡住落日光芒的尾巴。
透过指缝,她眯起的双眼映入一个颀长的身影——丝绦束顶,发尾垂肩。笔挺的鼻子与嘴唇的弧度配合得恰到好处,勾勒出俊逸的线条。一袭弟子统一的月白道袍,许是洗得勤了,已偏向冷白色,更显英姿勃发。一手上好像还托着什么东西……
这不是白真又是谁!
她猛一激灵,噌地站起,向后倒腾了几步。慌张得很,手忙脚乱还打翻了那堆擦干净待归放的竹简古书,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白浅:惨也,四哥怎么找来了,不陪着师父?不要再罚我练字,或是收回给我写新话本子的福利啊!
“子阑已翻完土,小五你倒好,来藏经阁又寻了一处睡觉的好地方。”清朗明澈的声音响起,扰人清梦的正是白真。
他看着白浅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直挠头,一抹浅笑从唇边漾开,弥漫进如星闪亮、如玉温润的双眸。
白真:“过来。”
白浅低着头,双手交叉摩挲,暗自思量:自己不仅被罚干活时睡着了,还打翻了那许多古籍。这藏经阁卷卷都是宝贝,师父不知该多心疼,四哥肯定又少不得教训她。
她吸口气,不敢抬眼,慢慢挪着步子,走到白真面前,等候发落。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严肃语气,白浅只感到额前一丝清凉。她昂起头,白真正从手中玉瓶倒出药膏,轻轻擦在她额前一片红肿上——这是今天下凡打一架落下的“后遗症”。
白真:“阿爹阿娘给了你这般好模样,伤了总不好。涂上这药,一个时辰便消肿祛瘀。”
“如果师父许我们用法术,那我和子阑就不用挨打,我也不用破相了……”白浅努起樱桃小口,小声嘟囔。
白真又拉过白浅的一只手,在她光滑手背上的血痕处涂了药膏:“师父为何不许我们私自下凡,又为何不许我们擅用法术?”他声调温和,虽是问句,却如四月春风吹得人耳根柔软。
白浅:“师父是怕我们不小心扰乱人间命数,又不希望我们控制不好法力,伤及无辜。即便是该收拾之人,也不能因气愤而坏了人间法度或者超过凡人所能承受的仙术范围,以免伤人伤己。”
白浅悻悻道。
她当然知道师父是为了自己等人好,可是跟凡人打架还输了,传回青丘还不得被三个哥哥笑话死,怕是连十里桃林的老凤凰和毕方都要嘲笑她。白浅总有点意难平。
作者有话说:极夜雨:打卡处,有什么意见欢迎提⊙ω⊙因为话本没法@,所以在文末统一回答,谢谢亲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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