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就临近晚间十分,白银船舱会客厅内的宾客们开始数量减少,为了确保明天早上的拍卖会安定顺利,我特意请缨主动留下来在彩排现场布置好监控设备和彩色玻璃灯泡,身心劳累的李先生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这儿,摆摆手亲自吩咐好自己的一众保安团让我随意调遣。
“李先生,其实我一个人可以应付这些的,人一多了我反而还会放不开手。”
“不不不,年轻人,既然菲儿那般地信任你,我这个做爷爷的就断然不能让她失望,保护好你的安全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种另类的交代方式吧。”
见年迈多病的李先生这样说辞了,一旁站着的陈晓生也帮忙劝说:
“是啊,你现在可是九龙岛的特殊人物,说句不该说的话,现在谁都可以出点事,唯独你例外,李先生和我的意思一样,布置好现场的同时也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你们两个真是……”
看在李先生和面瘫陈晓生的面子上,我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同意了那些个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出来帮我的黑风衣保安团,一个个看起来身手应该还不错嘛,总算是一晚上有点能够和我说话的人了。
“面瘫你啊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李先生的衣食住行和安危,这地方有我在呢,出不了一丁点的岔子,你们就别瞎操心,睡好觉明天清早的拍卖会记者拍照才会精神。”
“OK的啦。”
直到看见了陈晓生和李先生一众人的背影之后,我才肯发动异色双瞳放缓了所有人的时光流逝,这短短的九十秒我先是绕过舱门检查安插好了监控设备,连底层厨房角落都不放过,脚边滚落的蔬菜汁和瓶盖在我眼里跟齿轮一样缓慢移动。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才意识到还有一处区域我没有注意到——酒窖仓库!我马不停蹄地狂奔到白银游轮的酒窖阀门前,里面黢黑黢黑的,内部设施的灯光并没有安装完善,又是一个潮湿阴暗的地方,我不能轻易点燃手指上的守护灵火蝾螈烈焰,以免沾染上酒精引火自焚。
“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待的。”
我捏着鼻子憋着气息,刚推开酒窖的阀门缝隙,一股子浓烈混杂的酒气很快就熏得我眼睛疼,要是敌人在这种地方出现或是埋伏,我肯定是显得有些棘手。
酒窖内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松开阀门敞开一条足以照亮我身后的橘色灯光,随意捡了一块木板子挤在了阀门前压着,这样我便有了清晰的能见度来进入酒窖。
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有一架云梯和一堆杂七杂八的扫帚拖把水桶,上面印刻着的英文标签我也看不懂,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船上的工作人员遗弃放置在这地方的,毕竟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黑灰。
“咔咔...咔...”
“什么动静?”
异色双瞳的时间流逝结束,我就感受到了双目一阵酸爽刺痛,从腰间掏出手机灯照射在声音发源地的区域,片面的照射灯光只能让我的紧张情绪更加的加重,大半夜的就我一个人在酒窖里面来回打更,这种奇特的滋味还是头一回,此时的李先生雇佣的一众保安团应该藏着藏着就睡着了吧?
其实我也原本没指望上他们能帮我什么忙,我只是不好当面回绝李先生的一番好意而已。
不会听错的,刚才那个类似于嚼薯片的声响就是从最深层最黑暗处的拐角里传出来的!我笃定了这个想法后,攥紧拳心默默在心底念叨了几番清神咒语,又眨眼释放念力来将自己的脚步声隐藏,唤出金缕衣披在身上对自己进行半透明化的伪装,这样才不会被那个东西所察觉到。
我小心翼翼地往拐角那边慢慢靠近,灵魂石柱上的四只守护灵早已经呼呼大睡恢复白天所消耗的大部分灵令,根本就没有把心思精力放在我这里,关键时刻我还是不能靠它们。
就在我要触碰到酒窖上铺的英文字母酒瓶时,“哐哐哐”两边一样宽大厚重摆放好一堆酒瓶的储酒架子开始被一股力量控制,排山倒海似得往我所在的地点开始疯狂挪动挤压!
“我明明是将自己的所有行动隐藏得天衣无缝的,这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察觉到?”
“哈哈哈哈哈!”
“就这种雕虫小技还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我笑你的天真无知和一往无前的愚蠢而感到悲哀呀!”
那放荡不羁的笑声果然是从拐弯处轻飘飘地传达到我耳边上,那东西并没有很快就现身在我面前,而是十分享受这种它在暗处我在明处的对峙感,一片黢黑的环境中我好像看到了跟刺猬一样迅速的爬行速度,又时常在所有酒瓶的镜面上出现一个冒着灰光的玻璃瞳孔。
“给我滚出来,一直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就给我稳稳当当的站在我身前让我好好瞧瞧你那副嘴脸!”
我一脚踢翻了滚落在一旁的葡萄酒酒瓶,酒瓶跟保龄球一样“跐溜”一下滚到了拐角阴影里面,没过多久阴影里面就有人故意将那瓶酒原封不动的朝我这边滚过来,只不过这时上面却紧贴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附赠着:
“地龙相争于黄泉,龙蚕潜伏于深海,术士深居于深山,剑魂徘徊于世间,鬼眼之间交相辉映非同一般,今若恰逢遇见便是天眼对上鬼眼!”
这句哑谜写得不明所以,让人一时摸不到头脑,看来那个深夜来访者还是一个心思缜密又脑洞大开的病患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猜这堆没有用处的哑谜,如若再不现身,就别怪我的守护灵们手下无情了!”
实际上那些家伙此时此刻已经睡得鼾声如雷,连我的话这时候也不一定能够唤醒它们,说这种话只是为了激怒那个躲躲藏藏在阴影里的家伙。
“哦,对本王不客气?”
“年轻人,你好大的胆子!”
那个笑声立即停止,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分离的呵斥,酒窖拐角阴影处走出来一个衣装华丽的怪人,粗壮夯实的两只胳膊肘上面戴了一双金虎头肩甲,若隐若现的锁子甲衣看起来尤为坚固不可攻破,可控的软体护膝下的是一双幽冥寒铁靴,头顶一副银色皎月护额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羊角一样扎眼。
“你就是那个修道者肖洛?”
它走出阴影居高临下鄙夷地盯着我的脸,看起来对我刚才的话十分不满抖动的脸部肌肉开始死死压制,脸上的腐肉跟尸体无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棺材里面挖出来一样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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