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闲识得东风面（三）

“你说不要便不要？呵……”瑾华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顾亦凡是天真还是觉得他瑾华好说话：“守护神大人，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

若真的要谈论往事，瑾华直至今日依旧敢说他待顾亦凡是不同的。

若非知晓顾亦凡当年之事非他本意，他也不会轻轻放过，让他重新回到天外天。当年之事顾亦凡若说无辜，瑾华是不认的。事后，他和神农曾探查过他的身体——天启借他的身体将他调离天外天，用的是最简单的控制术，也就是说，如果他自己真的心无旁骛，便不会被这么简单的控制术俘获。说到底，他是意志不坚，轻易被迷了眼。在这件事上，就算伏羲当年是判得重了，也绝非是冤枉了他——他与女娲的死，有直接关系。

放下这些灰暗的往事，从他踏上天外天地界的那一刻，瑾华再也没有为难过他。他默许了他的存在，而他的默许也让许多想要对他恶语相加的人有所收敛。从瑾华的视角看，他对他已然是不薄了。

“神尊。”顾亦凡霍然抬头，在他抬头的这一瞬，他的眸子里突然多了一丝自信的光，那是一种名为少年意气的风采。年少时，他也曾走马观花，阅尽人间风流无数。只可惜，后来，人间走一趟，把他的那分少年的风采都磋磨的黯淡了。可就在刚才，他一直垂着的眸子里突然有了那样的一丝神采。

瑾华很好奇的看着他。他确实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想到了什么能说服他的办法，才能让这个少年的眼睛重新添了神采。

“我的理由，就是殿下。”一字一句，自信且从容。瑾华突然有点想笑，他好像有点知道他这份神采从哪里来了。顾亦凡没有说服他的理由，可洛冰有。

为什么笃定洛冰有？

——因为顾亦凡捕捉到了瑾华眼里的那丝愧疚。瑾华刚才看向内殿时，他在愧疚。他在愧疚什么？顾亦凡不知道，但好歹是与洛冰有关。

“我想殿下知道了，她不会同意。”这是顾亦凡的第二重底线。他一直拖着，就是想惊动洛冰。他相信，一旦洛冰知道了，她不会同意。

“呵！顾亦凡，是谁给你的底气去猜我的想法？”这个略显晦涩的声音一响起，就惊动了所有人。夜翎扶着虚弱至极点的洛冰慢慢的向外殿走去，唯恐她怒气一上来，又让自己受罪。

磅礴的灵力光束轻轻的扶住了洛冰，把她送到了外殿来。一到外殿，就是瑾华那张晕染了怒意的脸庞：“我们的声音是大了些，可你不该如此胡闹。”她才醒来多久，怎么能动这么大的气，甚至还出来掺和一下？果然，他就应该送她去绝对安全的地方静养。

瑾华生气，君羽懊恼。他果然就不该问那么多！如果他直接领命前往，就不会给顾亦凡机会让他惊动殿下。他刚刚知道洛冰伤的多严重！那轻灵的声音何时如此晦涩？那平静的眼眸什么时候见不得光？！

“听说，守护神给本座找好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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