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又见师父

卓耀接到匿名传信，说卓昊身在水月城，即将入赘魔族，大惊。立刻携卓云姬与荆词出发，留白诗镇守青华宫，云幽偷偷混在队伍里。

这日，重紫扶着卓昊下地行走，卓昊假装虚弱，大半身子贴在重紫身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不禁心驰神荡。重紫想都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好呢，天之邪是下了多重的手啊，没注意卓昊偷偷向她脸颊靠近，啵了一下。

天之邪客气地将卓耀一行引入花园，让他们看到了这一幕。

卓耀：“昊儿！”

卓昊：“父亲？”卓昊沉浸在偷香得逞的喜悦中，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重紫看见卓耀下意识地推开卓昊，卓昊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向重紫伸出手：“阿紫，扶我一下。”

重紫却见重紫向来人施礼：“师父、卓仙子。”

卓昊：师父？卓昊立刻跳起来：“你叫我父亲师父？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还有你这个徒弟？”

重紫“你原来早就好了，一直在骗我么？”

卓昊：“我，我只是想你多陪陪我。”

周围空气突然安静。除了天之邪，众人看着这一对俱觉得十分般配，哎，可惜了。

卓云姬打破沉寂：“昊儿，你受伤了吗？”

卓昊：“是的姑姑，不过阿紫对我可好了，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我已经好多了。”卓昊笑得十分灿烂。

卓耀：“既然好了，就回家吧，魔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卓耀说道。

重紫卓昊眼睛黏在重紫身上舍不得移开，重紫略觉苦涩，开口道：“卓少宫主，你请回吧。”

卓昊走到卓耀身边突然跪下。

卓耀：“昊儿你这是做什么?”

卓昊：“有件事，还请父亲为我做主。”

卓耀：“只要不是娶她，我都能答应。”

卓昊：“为什么？”卓昊不解：“可我全身都被她看光了，她必须对我负责。”

众人头顶竖起三条黑线，啊啊啊，这是可以当众说的嘛？

荆词想，这算什么，你们都做了多少年的夫妻了。

慕玉、天之邪：“卓少宫主多虑了，”天之邪开始阴阳怪气：“魔族男女之事向来开放，一时兴起，兴尽则散，都不必负什么责任。更何况，你只是被看了而已。”

卓昊：“是吗？可惜啊，你连被看的机会都没有。”卓昊何尝不恨天之邪，只是对方太强暂时无法复仇。

卓耀：“昊儿，你已经这么大了，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与担当，自古仙魔不两立，为父是不会同意的。”

卓昊：“父亲！”

卓耀语气平静，可重紫听了，心上像是有根针在慢慢戳着，虽然没有痛入肺腑，可那一下一下扎着也颇为难受。仙魔不两立，这话为何如此熟悉？

重紫“卓宫主。”重紫换了称呼：“前些时日，令郎偶然路过水月城被人打伤，给他医治耽搁了许久，故而未能将他及时送回，还劳驾您亲自前来，十分抱歉。请您将他立刻带回。”

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弟子，卓耀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有惋惜、有愤怒、有感激、有不舍，更多的是深深的不解。

卓耀：“重少君，我有话单独与你说，不知可方便？”

二人屏退左右，卓昊想留下来被众人硬生生拽走了。

重紫“师父请讲。”

卓耀：“重紫，你天资卓绝，又有魔尊看重，当初为何来我青华？”

重紫“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卓耀：卓耀沉吟片刻又问：“你对卓昊可有印象？”

重紫“我记得师父好像有个儿子，但从未见过面。”

卓耀：“他为何会在水月城？”

重紫“我也不知。”

卓耀双目炯炯，盯着重紫眼睛，一双翦水瞳仁明澈透亮，又茫然迷惑。

卓耀：良久，卓耀叹了一声：“罢了，事已至此。你记不记得都无所谓了。只是这个，你拿回去。”手掌摊开，是一枚无色透明的指环。

卓耀：“此物已认你为主，还回来毫无意义。再说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重紫“师父，对不起。”

卓耀：“你救过云姬，并不欠我什么。我只希望昊儿能远离纷争，安稳一世。”

重紫“重紫明白。”

卓昊伤势并未完全恢复，被他爹封住穴道强行带离，眼睁睁地看着水月城那烂漫的樱花越来越远，直至消逝成一点。

重紫坐在榻上，指尖抚过玲珑玉枕，余温已凉。这些日子，充斥着某人的欢笑声、撒娇声，让这座空旷的宫殿添了几许暖意，不再那么寒凉。那样专注的、含笑的、期盼的、着迷的、热烈的眼神，带给她前所未有的触动。那种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喜欢，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在她荒寂四世的情感世界中，竟然萌出一颗青翠的绿芽，只是再也开不成绚烂的花。不管自己重生几世，因天生煞气，不可能容于仙门。身为逆轮之女，她也有责任去庇佑、解救族人。仙魔殊途，注定无缘。

卓昊：被押回青华后，卓昊策划了数次出逃均宣告失败，被扔进灵犀谷。卓耀给灵犀谷设了数层结界，卓昊拼尽全力也打不开分毫，每次猛烈撞击的后果都是被弹了回去。他激动地拍打着结界呐喊：“父亲，放我出去！”

卓耀：空中卓耀面容肃穆：“以你现在的能力，出去无异于寻死。什么时候你能破开这结界，为父便不再约束你。”说完袍袖一挥消失不见。

卓昊：“父亲!父亲！”卓昊喊了许久嗓子都哑了，终是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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