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震惊是因为隐世叶家把陆余收做义子,还让他来云深不知处,沈哲一下子想起藏色散人在求学时……
江迟是因为他没想到这次求学他看见了陆余,这个让父母争吵“罪魁祸首”。
沈哲:“既然介绍过了,就开课了。”
沈哲不愧是沈家掌门,很快就镇定下来。
沈哲既高且瘦,腰杆笔直。虽然满脸黑山羊须,应当不怎么老。姑苏沈氏出美男,应当也不怎么丑,但周身一股老气横秋、迂腐死板之气,叫他一声老头毫不违和。他手持一只卷轴进来,打开后滚了一地,他竟然就拿着这只卷轴开始讲沈家家规。
沈哲:“这么无聊的东西,他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沈哲:“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虽说这句话安在这间兰室里所有人头上都说得通,但陆余有种直觉,这是在对他警告。
沈哲:“陆余。”
陆余:“在。”
沈哲:“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陆余:“不是。”
沈哲:“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陆余:“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沈哲:“清河君氏先祖所操何业?”
陆余:“屠夫。”
沈哲:“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陆余:“金星雪浪。”
沈哲:“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陆余:“岐山谢氏先祖,谢卯。”
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子弟却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沈哲有机会抽点其他人。
沈哲:“身为叶家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沈哲:“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
众人连忙也跟着犯难。横死市井,曝尸七日,妥妥的大厉鬼、大凶尸,难办得很,只盼他千万不要抽点自己回答才好。沈哲见陆余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
沈哲:“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沈哲:“忘机,你告诉他,该何如。”
沈墨寻看了陆余一眼,颔首示礼,淡声说道。
沈墨寻:“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众人长吁一口气,心内谢天谢地,还好这老头点了沈墨寻,不然轮到他们,难免漏一两个或者顺序有误。沈哲满意点头。
沈哲:“一字不差。”
沈哲:“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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