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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感动还蓄满了晶莹的水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感动地落下眼泪似的， “陛下怎么待臣妾这般好……”

“又说傻话了。”玄凌轻抚上她的脸颊，“我做这些是希望你能够欢喜的，怎么好端端地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难不成是容儿不喜欢这份生辰礼？”

“喜欢的。”陵容点点头，“这是臣妾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生辰礼……我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边说着陵容的眼泪就已经滑落到脸颊。

“喜欢就好。”玄凌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为陵容擦拭干净眼泪，“眼睛怎么那么容易掉珠子呀。”

陵容轻哼两声，反驳道：“臣妾从前不爱哭的，都是陛下惯的。”

玄凌好笑道：“朕惯着你就把你惯成这么娇气的模样了？人家都说越长大越懂事，可是你呀偏偏是越来越娇气了，跟个孩子似的，也就只有朕能够迁就着你纵着你。”

“是啊。”陵容点点头，却又垂下眉眼，“臣妾从前从不会在别人前落泪，因为臣妾知道眼泪是最没有用的，别人才不会因为你那几颗眼泪珠子就待你好，相反只会觉得厌烦……幸好臣妾遇到了陛下，有陛下在，叫臣妾知道自己也是有人疼爱有人关心的……”陵容说到这儿又抬起脸，用一双眼眶微红却格外好看的眼睛望向玄凌，“臣妾此生真是何其有幸……”她眼睛里还含着泪光，脸上却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并不是假话，自从入了宫，陵容掉的眼泪比在安家的时候要多得多，甚至从前那十五年流眼泪的次数都远远不及这半年来。以前在安家她被父亲当做攀龙附凤的工具不曾落泪，被姨娘庶妹们联合起来欺负也不曾落泪，知道母亲更爱父亲也不曾落泪……她从来不想如今把眼泪当成“对付”玄凌的“武器”，她只觉得若是流眼泪便是自己向他们示弱的表现，不仅得不到怜惜，反而会招来嘲讽。

她在安家的时候就见识过那些姨娘用眼泪来换取父亲的怜惜，她也曾好奇过同意是眼泪为什么母亲把眼睛都快哭瞎了也得不到父亲的怜惜，为什么自己掉眼泪只能招来父亲的厌烦……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因为她和母亲的眼泪都不值钱而且还不似姨娘们的那么好看，这追根究底不过是因为父亲根本不在乎自己和母亲，甚至是厌烦自己和母亲，所以他看见再多的眼泪都只会觉得厌烦。

但是入了宫，她的眼泪就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值钱起来了……因为有人在乎了，那个人便是玄凌，或许最开始只是所谓的“闺房之乐”，自己哭一场，玄凌随意地哄一下，但是渐渐地陵容感受到玄凌不喜欢看见自己掉眼泪，那种不喜欢不是参杂着厌烦的那一种，而是像父亲舍不得那些他宠爱的姨娘掉眼泪一样，然后慢慢的又变得不一样了，玄凌不喜欢自己掉眼泪的“不喜欢”中参杂了些许对自己的“喜欢”，不仅仅是对待一个他宠爱的嫔妃姬妾，而是另一种更深刻的感情，但是那种深刻的感情如今都还很浅薄，不过暂时也足够了。

玄凌是知晓陵容的身世的，望着她笑里含泪的模样，更是心疼了几分，他叹了口气，“你放心，以后都有朕在。”

他对陵容这番真的能够感同身受，就如他也是在先帝的漠视下长大的，先帝的目光永远只会放在舒贵妃母子身上，连他发高热难受得要命也比不过玄清换了一颗乳牙。

玄凌想他与陵容当着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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