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版刻舟求剑

灯火辉煌的街头

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

遥远的温柔

解不了的近愁

是否在随波逐流

…

单良在唱歌，这首拯救是他最爱唱的歌！

男愁唱女愁哭，单良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半年了，他想家，想爸妈！

这次旅游玩大了，游偏了，偏了近几十年！

…

这几天，第五生产队到处洋溢着幸福、快乐、美满，堪比春节！

可单良就是高兴不起来！没有理由！…

这几天他特别惫懒！…

于是，专门去诊所见赵老，赵老装作不高兴，埋怨他为什么不成立个职工医院！

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单良发牢骚说，要是开个职工医院，那不就能成集团公司了！我就是想自己不做饭，有那么复杂吗？…

单良拉着赵老要出去散心，他说什么也不去！没办法情况下，单良发挥死缠乱打的精神，于是赵老只有推荐赵颖陪他去！

单良一听，这怎么行？那姑奶奶！还是免了吧！能不能散心不说，这万一的，一言不合打起来，谁吃亏占便宜不说，跟谁说理去！…

接下来，河东第五生产队就更轰动了！

…

四月八日清晨，单良第一次离开河东第五生产队，去乡政府所在地河东镇，赵颖作为向导，全程陪护！…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这里的山歌排对排

这里的山歌串对串

…

单良是个有情怀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从上大学就喜欢上旅游，从生产队里出来后，这首歌就一直萦绕在心里…

赵颖也很高兴！这厮真的挺讨人喜欢的，有本事，口碑也越来越好，称得上咸鱼翻身吧！

好友田霞总在她耳边唠叨说，我师傅如何…如何的…都如雷灌耳了！

看着田霞眼睛放着光，能不吃味儿吗？

一星期前听田霞说，她有可能能当上技术科科长，还涨了工资，听得赵颖心里特烦儿！她妒忌了！…

这厮也很有意思！每天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在工厂和家之间，下班后也没和谁来往走动；

也不完全是，在厂门口总有些孩子等他下班！有说有笑，都成了一景儿！

爷爷很喜欢他，总夸他，说这小王八蛋有格局，心很大，有意思，跟自己有缘什么的！…

爷爷让自己陪单良去河东镇，多介绍一下自然状况，她也答应了！

…

赵颖的声音很好听！像个百灵鸟…这座山她来过，那座山也去过，发生了什么趣事，又采了多少草药，摘了多少果子…

单良用心听着，时不时的，也问问…

时间过得飞快，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也到了河东镇。

河东镇很繁华！单良有种错觉，感觉时光在飞快流淌，城市化进程，像是推进了五年，甚至十年！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出来。

接下来，单良也就释然了，赵颖解释说，外来者在镇上没有介绍信是寸步难行的，说着晃晃手里的东西！

首先去的地方就是镇中心百货商店，两层的小楼，进去之后，单良九是不停的看，不停的问…

虽然服务员们没有不耐烦，但赵颖觉得丢人，这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在长长的食品柜台，也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单良看到了仁和即食面，有人在买，没发现竞争对手产品…

整个逛了一圈，单良感触良多啊！

就一字“贵”，大件物品比如自行车，要二百六十元，缝纫机要二百一十元，手表要两百八十元…买不起啊！

出了百货商店，看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

正在这时，突然窜出一个人，拉住了单良，把他吓了一大跳，赶紧用另一手，把赵颖护到身后；

定睛一看，是个三四十岁猥琐的男人！

“大兄弟，你这表在哪买的？卖不？”男人呲着大黄牙说道。

“不买！起开！”单良戒备道。

开玩笑，这是单良刚上大学时，爸爸送的地陀牌运动表，小二万呢！平时也不敢带，今天为了出门方便，没想到还遇到这种事儿！

“我叫黄小龙，是镇上人，你可以打听打听，有没有我这个人…”

猥琐黄姓男，赶在前面，拦住单良他俩；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不想认识你！”赵颖呵斥道。

“大兄弟，别紧张！我就是个倒腾货的，千万别生气，我看你的手表很不错，出个价吧？”猥琐男契而不舍的追问着！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赵颖有点急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可能卖表给你？”单良感兴趣的问起来。

“还用说，你和对象进去一个多小时，却是空着手出来的！再者，从你们穿着来看，你们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我也就试试运气呗！”猥琐男自信的说。

“我们穿得好不好，有没有钱，该你什么事？再说…”赵颖恼羞成怒的大声反驳。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能带这样好的表，怎么会没钱呢？再者说，连你都看出这手表好，我又怎么舍得卖你呢！废话少说！手表不买。”单良玩味的看着猥琐男。

“跟他费什么话！咱们赶紧走！”赵颖拽着单良往前走。

“我倒是对他挺感兴趣！”走出了一段儿路后，单良对赵颖说。

“你不是有病吧！”赵颖这才发现，单良一直牵着她的手，趁机甩开，脸红红的！

…

赵颖对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的单良说：

“你先陪我去镇中心医院，办点爷爷交待的事儿。”

…

单良在镇中心医院门前等了一个小时，赵颖才出来！

期间，单良没敢走远，就在周围随便看看。

“等急了吧！走我请你吃饭！”赵颖干脆的说。

“正好，等你时，我没事儿就四处看看，前面倒有一个小吃部，看样子挺干净！”单良指着一个方向。

小吃部七八张桌，人并不多！

单良选了靠窗的位置，老板娘很热情的接待，还很健谈；赵颖点了半天也没点出来，还是单良问老板娘，点了三个特色菜，一荤一素一个汤；

赵颖闷头吃，单良有一搭没一搭和老板娘闲聊，老板娘很识趣没开赵颖玩笑！见多识广的也能看出来！…

单良抢先付了帐，十块多钱，还不算贵！

出来后，赵颖就没闲着！…

一会儿抱怨菜贵，一会儿又挖苦单良…没事闲的！跟老板娘套近乎儿，聊得热乎乎的，也没给便宜点！单良就是傻笑，真的挺温馨！…

整个下午，单良走遍了河东镇，渴了就买几个冰棍儿，大街上推车的那种，累了就在树荫儿里坐一会！赵颖也没抱怨累…

顺道去了几个供销社和菜市场，居然发现有几个个体的食杂店，一琢磨也对，都有个人的小吃部了，不同的是小吃部是以承包形式靠挂在单位食堂，一打听食杂店也是以靠挂形式存在的。

也看见了农机、化肥，农药经销部，食品加工产，粮库，邮局，派出所，武装部，中小学等…

在整体河东镇上，看到最多的就是老人和孩子，也许是年轻人都在工作和学习！…

…

在落日的余晖中，单良和赵颖并肩前行，走得很慢…

“你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

赵颖摆弄着手里的树枝。

…

“你那天说的开办工厂，有想法了吗？”

赵颖在单良前面倒行着问。

…

“你说，我要是去你新开的厂子工作，行吗？”

…

天完全黑下来时，在诊所门前，赵颖看着单良离去背影，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发夹儿，喃喃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呢！

…

四月的清晨，昨夜下了场小雨儿，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味道！…

单良在正月十五以后恢复晨练的，从家跑到河边，锻炼半小时，原路返回；

…

三月中旬，晨练中增加了一个小六子，没办法这小子住单良家了；

小六子大名叫张月明，马上就十二岁了，上小学四年级，单良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

每天下班回家，小六子就像是个跟屁虫儿，单良看书，他就写作业；单良做饭，他就打下手；单良只要想躺一会，这小子就缠着他讲故事；

有时单良下班晚了，他就等在厂子门口，都快长到单良家了，发展到后来索性不回家住了。

…

单良的晨练就是跑步加上打拳。

小六子慢慢看出点门道，也跟着练，刚开始跟不上，于是单良就放慢节奏，几遍下来，还别说小六子还练得有板有眼。

单良练的是一招制敌，当初驴友大哥教他的时候很用心，单良也用心学；

虽然时间不到一个月，但是单良进步很快，自卫防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

单良喜欢这种感觉，练着练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看着小六子在旁边练着，他也时不时纠正几下，就象驴友大哥一样有耐心！

…

接下来的日子，加入晨练的孩子，每天都在增加…于是单良就有了新想法！

单良开始按照军训标准，训练这帮孩子站军姿，走正步…

单良计划在不久之后，在每个周日搞野外生存训练和拓展训练…

…

四月二十日，早七点四十分，仁和即食面厂门前广场上，站满了许多女工；

昨天，广场立起一个高高的木杆…

七点五十分，胡传祥带领着两个保卫科干事，一前两后，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旗杆前，把鲜艳的五星红旗绑在绳子上，这时职工们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七点五十五分，李向前和单良带领所有的领导干部，站到队伍前面；

七点五十八分，胡传祥站在队列前面，高喊全体都有，请立正，目视前方，升国旗…

两个保卫科干事，以标准的军姿，小跑着，来到旗杆前，立定…

八点整，随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歌声，国旗冉冉上升…

单良放在心口的拳头攥得是那么紧……

单良以这种方式纪念了！

自己半年的新生…

…

仁和即食面厂门口，拖拉机“突，突的”发着吼叫，来回奔波儿，劳碌着，一车车鹅卵石，一车车河沙，一条笔直的，宽为十米的简易公路，正向前推进…

工地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热火朝天…临时的工棚，架着大锅，飘出即食面佐料的香味…

第五生产队与外界连通只有三个方向，单良去河东镇走的是山路，而不走山路就要经过第四和第八生产队，显然是很绕远…

另两个方向也种情况。经过王书记沟通，加入修路有七个生产队；…

预计在雨季来临之前可以完工，计划修整道路三百余里，差不多需要四个月的时间。

张明远算了一笔账儿，需支付费用的，有五千多人，一个月就需要支付一万五千元；

按照没扩大规模前即食面厂的产出，等于是白干到年末！

但账是不能这样算的，相当于给这几千人开了工资，他们也是要花钱的吗！…

一个即食面厂不行啊！赶紧的去建新厂…

单良又研究出来新产品了！

单良从河东镇回来时，想了一路，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在现有基础上，生产锅巴和沙琪玛！

上午十点，单良打个招呼就出来了。

赵颖看到单良进门，本来很高兴的心情就不好了！

这厮打个招呼，就往里走直接找爷爷了，也没夸她戴新发夹好看！

“又找我什么事？昨晚怎么不说！”赵老放下书！

“我昨天没想好！想了一整夜儿！这不是，第一个就找您来商量嘛！”这老头是怪罪自己回来晚了，担心孙女！

“是这样的，通过昨天走访市场，发现了一些机会！我计划再开一个食品厂，推出二个零食，肯定会有销路！”

“别让我再刻萝卜章就行儿！”

“那哪能，要先起名，再刻萝卜章！”

“我先说说，这两个产品的制作工艺和产品的目标消费群体！”

…

中午，赵颖做了饭菜；

他俩吃饭时也没闲着，还在不停的说着…

简直是视自己为不存在，气得她直撅嘴儿！

下午两点，在赵老博学多识，引经据典的指导下，整体CI设计完成…

锅巴被命名为开心嘎巴脆，沙琪玛被命名为福美甜。广告语也出来了：

开心嘎巴脆，好运自然来！

吃福美甜，欢乐又开怀！

满意绝对的满意！

一老一少击掌相贺，哈哈大笑！

赵颖闻声过来，也跟着凑热闹！

…

四月二十五日，上午十点，即食面厂会议室，整个第五生产队领导班子满怀期待的，等待着新品发布会…

经过研发小组全体人员十来天的努力，在小生产线上，无数次实验，维修小组倾力配合下，包装尺寸，内容物（净含量、大小、宽窄、薄厚、口感定型）等生产工艺、工序、成本核算工作提前完成。

当单良带领所有研发小组成员进入会议室时，全体与会人员全体起立鼓掌！

新品发布会是由田霞主持的…

当十名长相甜美的女孩用托盘进入会场时，掌声雷动！

田霞甜美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们新推出的两个系列老少皆宜的零食产品。”

“第一种，开心嘎巴脆产品系列，主要针对消费群体是年龄6岁以上45岁以下；产品特点是香脆美味，回味无穷；口味分为：

五香和麻辣以及原味三种；

广告宣传口号是开心嘎巴脆，好运自然来！

请各位品尝！”

…

“第二种，福美甜产品系列，主要针对消费群体是年龄6岁以上；产品特点是甜酥可口；口味分为：暂时原味一种；

广告宣传口号是吃福美甜，欢乐又开怀！”

…

下面请单厂长讲话：

“尊敬的各位领导和同仁们：

首先感谢各位领导的莅临指导。

其次，要感谢赵治海医生，感谢赵老的无私奉献，他给予了产品气质，内涵，活力，骄傲！

最后，我要感谢全体研发小组成员和全体维修小组成员，感谢你们给产品赋予了生命和批量生产的保证！”

…

“关于新产品开发的定向是我在河东镇产生的！我们落后太多了，一个即食面厂不能支撑我们致富和发展的要求，我们需要更多创收的机会！

开心嘎巴脆虽然不能做到老少皆宜，但他完全当成一个下酒菜，市场前景无限。

福美甜由于没有红油纸，差了一点喜庆，但名好，能吃才能幸福，甜蜜，欢乐，然后开怀大笑每一天！

我相信它会像月饼一样，成为节日馈赠亲友的好礼物！这销量能少吗？我也相信此两款产品将畅销无限！谢谢大家！”

…

王书记和其他大队领导一个劲儿的鼓掌！

…

王书记原地不动又紧急召开了尽快建立新厂进行磋商的会议…

会后，王书记单独找单良谈心，提出希望单良能担任新厂厂长。

单良坚决不接受厂长任命，但可以兼任两个厂副厂长；理由就是当前重中之重的工作是两个厂职工如何整合，技术人员如何分配，以及新职工的培训。

…

次日，正式宣布成立仁和食品厂决定，妇女主任王莲香被任命成为厂长，单良为副厂长，田霞提升为即食面厂技术科科长…

第五生产队的乡亲们，已经被一个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

重男轻女观念给我玩去儿！

这时候家里要是有个适龄的姑娘，那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没过几天，家里有适龄男青年的家长也乐了，上门提亲的外乡人已经踏破了门槛儿！…

王书记和李向前痛并快乐着，已经来了好几波了，投诉第五生产队某某某，女方要求退婚！

…

单良躲进小楼成一统，双耳不闻窗外事！

…

晚上，陈石头家很热闹！现在陈叔陈婶是双职工了；是单良安排的，为此陈叔还不高兴！说借了单良的光儿，是走后门！

陈婶劝老伴儿，单良那孩子是心疼你，怕你挨累啊！

陈石头今天请赵老爷孙吃饭，单良作陪儿。

“小子，这已经开了两厂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别告诉我你没有！”赵老端着酒杯，喝了一口。

“知我者赵老也！”单良跟赵老撞了一下酒杯。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让说你就说呗！我听田霞说你的演讲很精彩，尤其是感谢爷爷那段，很有水平！”

“老几位，说真话！我哪有资格，骄傲自满！我现在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啊！自己斤两，还掂得出来的！”

单良喝了口酒继续说，“不说你们老几位，就说队里那几位领导，那才真正厉害呢！藏龙卧虎啊！

就厂里招的那些儿村民，你要是把他们当农民看，那你才是土鳖儿呢！

看人听没听懂，你就看眼神！准没错！

他们的教育程度不低呀！

…

我是那种不愿意出头的人，不是逼得没办法，我才懒得管那么多事！

这世上本来就是是非非，却偏偏不离不弃；真希望能醉生梦死，追求个再造天地！”

…

赵颖很不满道，“听你这意思，你这是有点儿看破红尘啊！”

…

“也没有！本就在尘世，无处不尘埃！我不是矫情儿，说真心话时最难！”

…

“小单，我觉得你心态有问题，年轻人应该具备的品质就是不要怕，这一条你不占；还有一条你却占了就是不要悔！这就是你心态不好的原因！”赵老指点道！

陈婶数落着，“你这孩子，老气横秋的，没个年轻人的活泼劲儿！”

“你知不知道，厂里那些人背后怎么说你的吗？都不避人，嫁人就要嫁给你！”陈婶有意的斜眼看了看赵颖。

“是有那么回事！其实大家都挺感谢你的！你给大家带来希望！”陈叔帮腔，又看看赵老。

“我这不是就会这些吗？你看干农活时，我就像个小丑！你们知道吗，我当时死的心都有，有地缝，只要把脑袋钻进去就行！”

单良赶紧转移话题，效果不错，大家都都笑了！

“其实，最应感谢的人是我，是你们让我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你们背后帮了我很多，有一些儿是我看到的，但更多是我看不到的！

不说这些了，回答赵老提出的问题，也是赵颖问我的问题，下一步干什么？”

…

“我是这么想的，两个厂暂时离不开我，道路要到几个月后才修好，这几个月不能闲着吧！我的计划是…”

…

第二天清晨，单良睁开眼儿，意识到自己在陈叔家，还是自己最初来的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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