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武器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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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泄气了？”凯兰很快解除了思维同步，瞟了一眼表情不怎么明朗的佐拉，“别不高兴，虽然你的施法能力不足，但你永远不是一个人踏上决斗场的。你以为驭偶师是做什么的？摆设吗？”

“没泄气，就是有点受伤的感觉。”佐拉双手抱胸，半透明素体外表的上半身在它和人类无二的其他地方对比下显得有些怪异，“我只是在想，从这点上来看我跟你们的人造灵魂还是有差距。”

“就算是神代的魔网女神也没能把她的造物铺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位面，而相应的，在魔网没有覆盖到的地方形成的灵魂通常都缺乏引导奥术的能力。所以想想你的出身，这其实是很正常的情况。”凯兰一如往常地平静，“现在的人造灵魂是根据主物质位面的自然灵魂结构创造出来的，而主位面是目前探明的魔网影响最强的地区，自然制造出来的人造灵魂都拥有很强的奥术引导能力，你比他们强的地方不是施法能力，而是自然灵魂中人造物无法模仿的部分，是你那自发且灵活的自我学习能力。”

“那我在赛场上岂不是只能让你代打？”佐拉心里觉得别别扭扭的。

“有一点你需要搞清楚，测试战斗中被代打的不是你，而是我。”凯兰拿食指隔空点着它的鼻子，“人偶决斗本质上是以驭偶师的精神为主，利用人偶素体进行战斗的竞技运动，而不是让两个不受控制的人偶上去一顿乱打。之前也跟你说过自我意识和驭偶的关系，大部分情况下为了让驭偶师能更容易操作，战斗人偶是不允许被拥有自由意志的。”

“如果那场让你去打，我们肯定输了。”佐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凯兰一摊手：“那不就结了，你纠结这个干什么。我来负责施法和战术，你来负责具体的应对动作，两个高计算力的灵魂连接在一起，光是在基本能力上就已经把大部分的组合给比下去了，何必去钻那些细节的牛角尖？”

佐拉还想反驳几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凯兰说得也没错，就那些输入到它核心记忆中的资料来看，人偶决斗确实是以驭偶师为主的竞技，人偶在这个过程中只能算是器材，更多人认为人偶是消耗品，著名的驭偶师比著名的人偶要多得多。

而自己的问题在于对法术的掌握程度太低，或者按凯兰的说法，缺乏对于奥术的引导能力。在身体条件方面它拥有毫无疑问的优势，单单使用体术战斗，他有自信大部分人不是他的对手，而凯兰那残疾的身体无疑让他在这方面欠缺了太多，他自己似乎也已经理解到在赛场上不能依靠他自己对于状况的判断来进行即时战斗，从刚才的话里来看，凯兰已经决定将这些直接应对交给佐拉来处理。

但相较于凯兰身体上的残缺，这个大男孩对于奥术的掌握不敢说炉火纯青，至少也是专业级别的。佐拉对于“十九岁的六环法师”这个词组没什么太直接的概念，但他之前连上网以后随手搜了一下，发现大部分人类法师一辈子也就止步于六环了，就算对于天生魔法亲和力极强的精灵而言六环似乎也是个坎，这么看来凯兰应该属于是相当天才的那种类型。

佐拉思考了一阵，觉得战斗中让凯兰来主导施法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从观感上就比它自己那软绵绵的半颗魔法飞弹要好看不少。

看它最后终于点了头，施法的问题算是从各种意义上被解决了，凯兰便开始指挥着它尝试运用自己的以太控制模块。

“回忆一下你在测试场上是怎么构造出的那些以太光束，用同样的方式聚集以太，这是第一步。你现在能够看到以太，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凯兰这次没再用那种迅速又简略到让它理解困难的方式说话，“然后想象武器的式样，模块会帮助你给它塑形，不指望你一次成功，慢慢来就行，我们有的是时间。”

佐拉依言试了试，感觉这个技巧比施法要简单得多，很快一柄以太构成的匕首就出现在它半透明的掌心，它让匕首在五个手指间滚动了一遍，上下掂量一下，对于以太武器没有重量这个特点有点不满：“轻飘飘的，没有手感啊。”

“以太不是真正的物质，自然没有质量这个准物质才有的属性，就算是处理过物质化了也一样。”凯兰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你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也一样，这些以太构造的东西都没有重量。”

佐拉想伸手摸摸自己的上衣，却发现自己还物理意义上的光着膀子，只好去捏了捏自己的头发：“有形有质，却没有重量……”

凯兰接话：“所以它是一种‘半物质’。”

“既然这样，它就不适合变成这种可以被手持的武器，最好是能穿戴的。”佐拉松开手，在它视野里呈现蓝白色的匕首离开手一秒后便消散了，重新化为纯粹的以太回到环境中，“让我想想变成什么比较合适。”

“上网搜搜。”凯兰抬抬下巴。

佐拉被噎了一下：“你就不能让我自己想想？”

凯兰呵呵一笑：“你那记忆里面还剩点什么？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还能记得住武器的模样？”

佐拉一瞪眼睛脱口而出：“你懂什么！觳蒣韌訆的武器就是信仰！”

那是个奇怪的词语，不在凯兰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之中，甚至不是存在于已知位面的任何一种语言。

“什么东西？”凯兰一时愣住了。

佐拉自己也愣了一下：“不对，我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的武器就是信仰。”凯兰眨眨眼睛盯住佐拉，大脑似乎在高速运转，“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佐拉满腹疑惑地用左手扶着额头，淡蓝色的瞳孔紧缩成针尖：“不对，我记得那个武器，它的形状，重量，甚至气味我都记得，可是……我曾经是什么？……是我们的信仰……那又是什么？”

它看着自己的右手，以太在半透明的小臂上凝聚，从淡蓝变成蓝白，最后聚集成有些耀眼的白光，佐拉将手心向上翻转，手臂内侧一柄锋利修长的剑刃在它目光所及之处缓缓成形。这包裹了它半条小臂的武器完成塑形之后开始迅速褪色熄灭，虽然外表不再是耀眼的白，而用以构成武器的以太却越发凝实，变化结束的时候，这外形奇特的武器已经变得如水晶一般透明，无形，无声，无色，却比什么刀剑都带着一股致命的气息。

佐拉抖动了一下手腕，透明的剑刃应声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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