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猎罪图鉴

杜城看她反应不对，有些担心。以为是因为提到那个画家，又触及了她的伤心。

正想开口安慰安慰她，却见她自己已经恢复平静。

蘅枳：不是还有公务吗？

蘅枳：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吧。

杜城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案情重要，刻不容缓，关系到自己最敬爱，她最关心的雷队，没有犹豫多久，向她道别后匆匆离去。

审讯室里，杜城跟沈翊面对着坐着。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划过雷队亲切刚毅的脸，一会儿又是蘅枳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

杜城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

他定定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少年，平心而论，他长得过于好了。粗硬乌黑的头发扎了个半丸头，脸庞里带着少年人的秀气俊美，气质桀骜。

毕竟还是个少年 此刻沈翊内心也不平静，眼圈带了点脆弱的红色，额前碎发凌乱。

他安静地看着自己的那幅画像，听着对面那年轻警察的厉声质问，抱紧了脑袋，试图回忆起那个女人的面容，但是海水冲失了他的那块记忆。

沈翊：我不知道。

沈翊：我想不起来了。

沈翊：我画不出来。

得不到想得到的答案，杜城情绪越发激动。

他一拍桌子，一米九的身高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英俊的脸庞严肃压抑，酝酿着随时会灼伤人的怒火。

杜城微微歪着头，拎起那张画放到沈翊面前，语气低沉。

杜城：把笔扔了吧，以后也别画画了。

杜城：你的画只能害人。

说到这里，他眯起双眼，眼神锐利。

沈翊侧脸精致，他愣了神凝视着那幅由自己创造出的肖像画，嘴唇颤抖着，脸色苍白，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最终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警局，在杜城阴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游艇会大楼天台，他出了神望着那幅墙上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神情怔怔的。

《下雨的时候》的音乐铃声响起，沈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扯动，勾出了个笑容出来。

这是专门给蘅枳的号码设置的铃声，沈翊缓了一下心情，吐出一口浊气，拿起手机，声音轻快地唤她的名字。

沈翊：蘅枳，怎么啦？

电话那头传来了她淡淡的呼吸声，那头沉默了许久，声音轻轻的，像是天边的一朵云，抓都抓不住。

蘅枳：沈翊，你是不是画了一幅肖像画？

沈翊呼吸急促，头脑嗡嗡作响，有点难堪地问。

沈翊：你怎么知道？

沈翊：已经传出去了吗？

电话那头还是沉默，恍惚之中，沈翊似乎听见了水滴掉落到桌子上的声音。

蘅枳：沈翊，我们分手吧。

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轻柔缓慢地。

许久许久之后，沈翊都无法忘记这一幕。午夜梦回之时，仍旧会被这句话惊醒。

沈翊鼻子一酸，几乎要落泪。

他双眼被心中激荡着的剧烈情感染得通红。

第一选择就是掐着声音，做出平静的模样，声音轻柔，语调带笑。

沈翊：不许开这种玩笑吓我，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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