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区闹市,有一个独具一格的小房子,这两天刚装修成功。这是一个被各种商店和饭店包围的葬仪屋。名称诡异,叫含笑葬仪屋,连广告都很诡异:含笑葬仪屋,祝您含笑九泉,早登极乐!
理所当然的,这家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至少这两天从未开过业。
含笑葬仪屋面对街区的一面是个透明的大落地窗,大落地窗上又挖出了一个小窗口,一个人大小。落地窗里层有一个巨大的白布帘子,白布帘子一掀,就能露出里边的各路牛鬼蛇神以及脑回路清奇的老板和老板娘。
日上三竿,神木熙从炕上爬起来,平静的接受了一圈纸人的注目礼,目光越过棺材,看到那边的人已不见了踪影,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审美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说要光线好一点,他就把墙推倒辍个大玻璃;说男女授受不亲,他就在中间加了个棺材;说纸人纸马纸钱无处安放,他便把炕掏空一圈,每天一大早起来就能感受到它们的注目……
后门打开,少年端着介于粥饭之间的一盆异物走了进来,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熙姐醒了,我刚煮了粥,尝尝看。”
没错,经过这两天神木熙的死缠烂打,两人已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有一句话说得好:世上本无什么缘分,全靠我死皮赖脸。
神木熙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跟着冥澈学了一天的如何控制好自己体内的妖力,他费力巴拉的教,她吭哧瘪肚的学,学了个八开六九也只会了保命而已。不过神木熙已经很满意了,反正冥澈够强,又不用自己帮忙,自己只要不拖后腿就行。
冥澈还是个奇才,这四菜一汤,除了色香味都不太好,没有什么别的可挑剔的了。神木熙艰难的动着筷子,冥澈却好像味觉失灵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神木熙欲言又止,不知那泡沫汤里又是何物,思虑良久,也没有动筷子的勇气。恰好这时,一阵敲玻璃的声音猛然响起。
神木熙凑上前去打开小窗户,笑眯眯的对着窗外一脸横肉的男人说,“客官,你是买东西还是要特殊服务啊?我们杀人送葬一条龙服务的。”
“废什么话,老子要盘下你这个店。”
神木熙默默的把脸往后挪了挪,防止被那似乎很有杀伤力的吐沫星子喷到,“小声点,整条街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老兄,我这可是新店,很贵的,你买不起的,别闹了啊。”
男人很明显被激怒,一掌拍裂了玻璃,“废什么话,给你三秒钟,你给我准确的报个价。算了,我给你算算吧,五百万,正正好好的,我刚算完。”
神木熙张口说了一句,“五千万,不能再少了,刚刚木头涨价了,我们这的纸制品都是用上等木头做的,这水涨船高,我也很无奈呀!”
在那男人的第二掌下,玻璃终于应声而碎。神木熙:T_T,小爷装修用了多少钱你知道吗,还没开业你先把玻璃给我敲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神木熙当机立断,大喊一声,“冥宝,把人给我拖进来!”
冥澈应声而动,拎着那男人的脑袋就往里薅,以拔萝卜的姿势将人拖进了屋。神木熙冷哼一声,将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小样,你以为你砸的是谁的场子啊,我告诉你,这是五月的地盘,五月是谁知不知道,那是这一片的地头蛇,谁给你的胆子?”
冥澈将男人的手脚用冰冻住,男人不以为意的呸了一声,“那个小贱人,这两年净抢我生意,有种你把她叫过来,我要和她一决雌雄。”
神木熙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老兄你对你的性别很没信心啊,那告诉你吧,你雄,你最雄,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赔偿问题了吗?”
男人眼中冒火,很明显想为自己辩解,但神木熙并不想听,冥澈就顺便把他的嘴也冻上了。
神木熙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一米来长的大算盘,啪啪的算了起来,“一块玻璃三十万吧,但其中的人工费怎么说也要二十万,再加上我们所付出的劳动,以及这两天我们和玻璃培养出来的感情,五十万吧,给你掐个零去个整,就一百万吧,不能再少了。”
男人:╰_╯╬。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神木熙还来劲了,“呦,这是什么眼神啊,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我了,精神损失费二百万,我们两个人,怎么也要四百万算到一起五百万吧。还有疑议吗?”神木熙笑眯眯的,“我弟弟脾气不太好,他最讨厌听到不字,冥宝,把他嘴松开,听听他说什么,反正他也打不过你,没事的啊。”
男人一脸不愿,但此刻也不得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你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
神木熙:“所以我也没打你呀!”
“你们这叫强买强卖!”
神木熙:“我强迫你砸我玻璃的?“
“五十万不能再多了!”
神木熙:“少于五百万我给你提供特殊服务,冥宝把棺材搬下来,你先去后院挖个坑吧,把尸体放屋里太不吉利。”
冥澈不愧是个耿直boy,转身就要出去,再加上神木熙已经抡起了算盘即将乎到男人的脸上,男人两腿一软,尿了,“大哥大姐,我错了,我掏钱我掏钱。”
神木熙:〒_〒,“我前天刚拖的地,就这么被你给尿了,影响了我的心情以及食欲,以至于浪费了冥宝一早上的心意以及对我满满的爱,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你自己再出个数吧,我就不开口了。
男人现在感激的简直想谢谢她八辈祖宗,只是碍于形势不好开口。
“可是,谁跟我去取钱啊?”男人本意是想将二人分开,逐个击破什么的,看了一眼冥澈,或者单独教训一下那个女的就行。
奈何神木熙是何许人也,那脸皮简直比城墙都厚,听闻此句,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我们两个形影不离,难分难舍,当然要一起去。”
“那,那,谁来看店啊,您这金贵的店不怕被偷了吗?”
神木熙邪魅一笑,“反正也不开张,怕什么,我巴不得多来几个送钱的呢!”
分>( ̄▽ ̄= ̄︿ ̄)
这条巷子一看就比神木熙的那个高级,迪厅酒吧KTV应有尽有,一看就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完了,嫉妒使神木熙心里有一点点扭曲。
鼎沸的人声里,神木熙竟听出了一丝寂寥,后背的鸡皮疙瘩识时务的爬了出来,神木熙打了个冷战,又往冥澈身边挪了挪。
冥澈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这是找死。”
神木熙惊呆了,不会吧,靠一靠就生气了?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头露出狞笑,“呵,你以为就你们葬仪屋有打手吗?鳻煞,出来干掉他们。”
他这一声怒吼,街道直接碎了,刚才热热闹闹的景象全部消失,一个犄角旮旯里,钻出了一个鸟人,那鸟人长相猥琐,头顶还是秃的。
“我只想骂人,不想骂你。你叫这么个东西出来干嘛,我先警告你们一下啊,惹恼了冥宝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他打你们就跟踩蚂蚁似的,不,根本就不用碰到你们你们就嗝屁了。再说,和气生财,何必为了那点身外之物大打出手呢?”神木熙话音未落,那鳻煞就冲了过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从神木熙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男人傻眼,“她,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神木熙也很好奇,只见此刻她的背后长出了一对翅膀,要蓝不蓝要黄不黄的还挺,个性。
冥澈此时的怒火已经不是肉眼可见这么简单了,霎时间,似乎连天地都被冻住了。神木熙深知凭借一己之力能保命就不错了,还是让冥宝自由发挥去吧。然后就用翅膀裹住自己缩进了墙角。
冥澈动手向来不过三秒,三秒过后温度一点点回升,神木熙一点点的把头抬起来:呵呵,果然哦,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扯淡。那两个玩意此刻已经被冻成了冰雕——冰镇沙雕,不知道是死是活。
冥澈似乎回过神来,急忙跑到了神木熙眼前,“熙姐没事吧,我一生气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刚才看到他对熙姐动手,我就,我就——”
神木熙心里甜甜的,“没事没事,你熙姐我可是不死鸟,虽说战斗力不高,但好在抗打击能力强啊!他们两个——”
“交给我吧。”五月不知何时到的,她用手触摸了一下冰雕,一枝罂粟花拔地而起,紧紧绕住了冰雕,将之拖进地下。
神木熙:“五,五月姐,您怎么来了?”
五月将鬓角的发丝绕到耳后,妩媚的一笑,“听说你们新店建成了,我就过去看看,没想到只闻到了黄鼠狼的尿臊味,一想就是这个老东西去作威作福,我就过来了,正好碰见小澈澈发怒。”
“哦,原来是个黄鼠狼啊,怪不得不安好心呢!”神木熙笑的谄媚,“五月姐跟他熟吗,知不知道他的钱都藏在哪,他欠我们俩五百万还没还呢。”
五月露出了我懂得表情,神秘兮兮的说,“我这有任务派给你们,你们要是完成了,连他的五百万带工作的报酬我一并开给你们,是这样的……”
神木熙与冥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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