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沉香如屑 8

第八章

处置完萤灯，青禾和重霖这两个万年未见的好友一时间竟相顾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青禾觉得尴尬的时候，北冥仙君来了，“果然是月神回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沈青禾“北冥。”

青禾松了口气，喜道：

沈青禾“万年未见，你这身体依旧硬朗啊，到你的悬心涯小酌一杯如何？”

“小酌可以，不过要改个时间。”北冥仙君轻摇羽扇，示意青禾看看重霖。

青禾又怎会不知他的意思，沉思片刻，觉得择日不如撞日。

沈青禾“重霖，布星台一叙，如何？”

天帝（重霖）：“好。”

青禾低声朝应渊嘱咐了一番，随后和重霖身形一闪去了布星台。

“唉，希望月神能让帝尊改变主意吧。”北冥仙君叹息一声，自月神离开后，帝尊变得冷心冷情，整个神界也犹如冰窖，了无生趣，他还是喜欢从前热热闹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神界。

应渊（唐周）：“仙君，您的话什么是意思？”

北冥仙君笑而不答，拉着应渊道：“来来，陪我到悬心涯对弈几局，我给你讲讲有关月神的故事。”

本来还准备拒绝的应渊一听这话当即答应下来，有关阿娘的记载很少，他也是从帝尊的只言片语中窥得一二，他也想听听别人口中的阿娘是个什么模样。

……

……

放下应渊不提，布星台这边，仍旧是那棵月桂树下，青禾与重霖相对而坐。

沈青禾“重霖，多谢你对应渊的照顾。”

天帝（重霖）：“说这话就见外了。”

闻言，青禾微微一笑，月白的广袖轻轻一扫，石桌上多了壶清茶，她倒了一杯推到重霖手边。

青禾转悠着茶杯，犹豫再三问道：

沈青禾“我记得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为什么会定下仙神不可动情的天规？”

重霖顿了一下，暗自哂笑，果然是痴心妄想，还以为青禾会问问数万年来自己是否安好。

他抿了口茶，直直看向青禾双眼。

天帝（重霖）：“因为经历过创世之战，我认为七情六欲只会迷惑心神，让他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以致酿成大祸。”

天帝（重霖）：“只有太上忘情方能摒弃一切私心杂念。”

青禾呼吸一滞，她眉头紧皱，重霖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

沈青禾“你这话不对，太上忘情并不是无情，若心中无情，又何谈爱苍生，爱世人。”

沈青禾“而且，情不单单指的是男女之情，还有亲情、友情，重霖你这是着相了。”

重霖垂眸不语，良久，他突然沉声问道：

天帝（重霖）：“青禾，你可知我最后悔的是什么？”

沈青禾“什么？”

青禾茫然，怎么忽然换了话题。

天帝（重霖）：“我时常在想，当初神界要是有这条天规，你是不是就不会被玄夜迷惑，进而爱上他，以致决绝赴死。”

沈青禾“玄夜没有迷惑我，我也不后悔爱上他。当初要是有这条天规，我压根就不会留在神界。”

青禾摇头，当初要真有这条天规，她想她会立刻剥离身上的月神神格，如此一来也就没之后的那些事，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天帝（重霖）：“够了！”

听着青禾一口一个玄夜，重霖眼底的黑色越来越浓，最后忍无可忍，一掌拍碎石桌。

沈青禾“重霖？”

迎着她担忧的目光，重霖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

天帝（重霖）：“青禾，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多想，多陪陪应渊，那孩子对你很是思念。”

沈青禾“我也是这个意思。”

青禾点头。

沈青禾“对了，那萤灯是什么回事儿，我不信你对她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重霖慌了，难道要他说，初初化形时，萤灯的眼神和青禾有两分相似，他不由得放任了。

天帝（重霖）：“我，我还有公务未完，先……先走一步了。”

青禾还等着重霖解释呢，没想到他却丢下一句话跑了，留下她诧异的坐在月桂树下。

玄夜：“人都走了，还看。”

沈青禾“你怎么来了？”

玄夜：“青禾，我们去太阴星住段时间吧？”

本来玄夜是来找青禾回衍虚天宫的，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那重霖显然是余情未了，生了心魔，让青禾一人待在神界他可不放心。

玄夜：“你这一胎迟迟没有动静，说不定在太阴星能好一些。”

沈青禾“好。”

青禾刚一点头，身子便腾空了，她赶紧搂住玄夜脖子。

沈青禾“这么急做什么，还没给渊儿说一声呢。”

玄夜：“放心，我给他留了消息。”

话落，布星台上已经没有了青禾玄夜的身影，清风徐来，黄色的月桂花在空中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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