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沉香如屑 4

第四章

青烟袅袅，沉香炉中点燃的熏香散发着淡雅的香味儿，桌案前刚相认的母子俩一时间有些相顾无言，最终还是青禾先开了口。

沈青禾“我能叫你渊儿吗？”

应渊愣住了，从他懂事至今从没有人这么亲切的喊过他。

应渊（唐周）：“可以。”

沈青禾“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是我这做娘的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应渊（唐周）：“我从来没有怨过阿娘。”

应渊轻轻叹了一声，他没有怨怪，只有不解。

应渊（唐周）：“只是不明白他欺骗了您，您为什么不后悔，还生下了我。”

青禾微微一怔，眼中浮现出丝丝笑意。

沈青禾“因为爱，我不后悔爱上你父亲，只是他用错了方法，他身为一界之主，想要让修罗族过的更好并不是错，而且天道定下六界，每一界都有它的用意，若一界消亡，于这方小世界而言有害无益。”

这种说法应渊还是第一次听闻，不过他也想六界和平共处。

应渊（唐周）：“阿娘，您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小世界？”

沈青禾“不错，帝君之上还有尊神，尊神之上还有圣人，只要实力达到便可以突破空间壁垒。”

闻言，应渊终于明白了，这数万年为什么没有了玄夜的踪迹，原来是跑到别的世界找阿娘去了，可也由此证明那个人的修为有多高。

沈青禾“说来还早多谢重霖，把渊儿教养的如此之好。”

沈青禾“就是这烟火气少了些。”

青禾托着下巴，望向应渊的眼中满是打趣。

应渊不自在的抿了抿嘴，眼前阿娘的形象终于跟他久远的记忆重合，那时他还在蛋里，灵智除开，可以听到蛋壳外有人每日在他面前嘀嘀咕咕的念叨一大堆，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双美眸温柔的穿过蛋壳，落在他身上，让他感觉非常温暖。

突然，应渊脱口喊道：

应渊（唐周）：“阿娘。”

青禾登时笑着哭了出来，激动的抱住应渊，哭得都打嗝了。

应渊缓缓拍着青禾后背，柔声道：

应渊（唐周）：“阿娘，你都数万岁了，怎么哭的跟凡间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

青禾噎住了，这孩子是不是少了个情窍，说的话能噎死人，他父亲哄人本事是一点也没遗传到，还冷着一张脸，以后不会娶不着媳妇儿吧？

应渊可不知道青禾再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他犹豫了一下问道：

应渊（唐周）：“阿娘，你回来的消息要不要告诉帝尊？”

沈青禾“重霖啊？”

听应渊提起重霖，青禾多少有些不自在，当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将应渊托付给他，如今她回来了，感谢是一定的，但除此之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青禾“随缘吧。”

应渊（唐周）：“也好。”

接下来青禾便在衍虚天宫安心住下，日子在照顾应渊，和玄夜时不时的来访中度过。

……

……

这天，青禾闲来无事在偌大的神界逛了起来，走到一僻静宫殿的时候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呜咽的哭泣声，她心生好奇，脚步一转走了进去。

穿过青石小路，青禾看到一穿着蓝色纱裙的小姑娘蜷缩着蹲在地上，哭的一抽一抽。

青禾走到她身边，掏出帕子，轻声说道：

沈青禾“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你吗？”

“嗝——”

芷昔没想到会被人发现，吓得一哆嗦，她慌乱的望去登时傻了眼，这位仙子好漂亮，也好温柔。

见她傻呆呆的看着自己，青禾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把人拉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又变化出一壶清茶，往她手边放了一杯。

沈青禾“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说出来的话心里会好受一些。”

芷昔：“我，我……”

芷昔咬着唇瓣，张了几次嘴，最后忍不住问道：

芷昔：“仙子，是不是努力的人永远比不上天分好的人？”

沈青禾“谁说的，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天分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勤奋和心性。”

沈青禾“心性不稳，不努力，就是有上好的资质也只会泯灭众人。”

芷昔：“真的吗，可一个小法术我拼尽全力，依然没有办法掌握要领，但妹妹经常逃学却练得炉火纯青。”

青禾了然，原来是那朵四叶菡萏双生花中的姐姐啊，想到应渊说的双生注定一强一弱，她暗自摇头，既为同根所生，又怎会有强弱之分，无非是伤了根基，修补好便是了。

青禾叹气，再次为儿子可能娶不上媳妇儿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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