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37

第三十七章

百里东君会心一笑，“沈姑娘稍等片刻，等会儿我这风花雪月成了，邀姑娘共饮。”

沈青禾“好，不过前辈喊我青禾便好。”

“青禾？”百里东君点头，“一青，一玄，你和玄夜连名字都如此相配。”

沈青禾“前辈！！”

被长者打趣，青禾脸上登时便飘起来一朵红云，她跺了跺脚，娇声道：

沈青禾“我可还没答应呢。”

“以玄夜那死心眼的劲儿，你是跑不了了。”百里东君长笑一声，足尖轻点，飞上了房顶，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白玉杯子又喝起酒来。

雷无桀：“唉！这人怎么在房顶喝起了酒？”

沈青禾“这么快就下来了？”

雷无桀：“我一口气闯到十四层，遇到了大师兄，大师兄建议我歇一晚，明天再继续。”

沈青禾“也是，天都黑了。”

见雷无桀满头大汗，青禾倒了杯茶递给他，再看萧瑟自从回来后就沉着脸一言不发。

沈青禾“我大哥怎么了？”

雷无桀：“他让人算了一卦之后就成这样了。”

沈青禾“卦象是什么？”

萧瑟回过神，听到青禾问话，沉声说道：

萧瑟：“我没有让他算最后结果，问了两种卦象，一种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化身为龙，直飞九天。”

沈青禾“第二种呢？”

萧瑟：“大凶，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雷无桀：“啊！不就是算命先生信口胡邹的几句话吗，萧瑟，你不会当真了吧？”

雷无桀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瑟。

萧瑟瞥了他一眼，望城山的人是那些算命先生能比的吗。

沈青禾“我觉得雷无桀说得对。”

见萧瑟看了过来，青禾抿口酒幽幽说道：

沈青禾“当开始算的那一刻起，命就发生了改变，再说不管大吉，还是大凶，关键还是要看他本人。”

沈青禾“大哥，我一直信奉的是人定胜天，你想做什么随心便可，不愿意的谁也强求不得。”

青禾笑了，经脉受损不能动武，这么严重的伤萧瑟都坚持下来了，他可不是个会认命的。

萧瑟：“说的对，我想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

想明白后，萧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

……

“欲梦清虚桂子飘，一壶浊酒向天邀。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萧。”

青禾三人回首望去，就见百里东君手指一挥，一道酒水好似从月宫中引出，他跃下房顶，将酒水引到酒杯之中。

“诸位，尝尝我这风花雪月。”

萧瑟当先饮了一杯，放下之后，好似回味一般久久没有言语。

“怎么样？”

萧瑟：“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好酒能品一味，碉楼小筑的秋露白能品三味，而我这风花雪月能品四味。”百里东君的语气很是自豪。

雷无桀：“不就一杯酒吗，你们就是矫情。”

雷无桀一饮而尽，还咂咂嘴。

雷无桀：“没什么特别的啊，我觉得还不如雪落山庄的老糟烧好喝。”

“雪落山庄？”百里东君低声念了两遍，随即看向青禾，“你觉得呢？”

沈青禾“甜的，像蜜水一样。”

青禾说着又拿了一杯，雷无桀却是已经三杯下肚了。

他感觉整个人就像被火烧一样，身上热气翻涌，双眼变得通红，火灼之术竟不受控制的运转起来，瞬间突破了三层。

雷无桀：“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酒肆老板。”百里东君看向萧瑟道：“公子可知，这还不是最好的酒。”

萧瑟：“哦，还有什么酒？”

百里东君起身，“孟婆汤，只要一杯便能忘记过去所有事情，醒来之后就是新的人生。”

沈青禾“既然忘不掉，为什么不时时翻出来想想，这样他就是鲜活的，就和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萧瑟：“青禾这是……醉了？”

见她脸颊微红，醉眼朦胧，萧瑟惊讶的说道。

“这丫头今日耗费太多，让她好好睡吧。”说罢，百里东君朝一侧喊道：“臭小子，还不出来。”

萧瑟扭头一看，玄夜从墙角走出，他径自走到青禾身侧，将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萧瑟：“你！”

萧瑟皱眉，抬手就去抢人，却见青禾在玄夜胸口蹭了蹭，还唤着他的名字。

萧瑟黑了脸，这是刚认下的妹妹一眨眼又飞了。

百里东君拍拍玄夜肩膀，“青禾是个好姑娘，莫再惹她伤心了。”

玄夜：“我会的师父。”

玄夜看向青禾的目光温柔似水，失去过一次，好不容易又把人重新抱入怀中，他又怎么敢，哄着，宠着还来不及。

玄夜抱着青禾一步步离开，经过萧瑟的时候还朝他点了点头。

萧瑟：“他的气息变了。”

“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百里东君突然说道：“我要去海外仙山寻找孟婆汤的酿造方法，这东归酒肆便送你了。”

说罢，百里东君消失在月色下，瞬间后院就剩下萧瑟，不对，还有个睡得和猪一样的雷无桀。

萧瑟揉揉额头，要不，就把他扔这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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