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弘历就下旨册封青姝为令嫔,其晋升之快,令人侧目。
册封仪式后,青姝寝殿内,进忠恭敬递上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枚翡翠戒指,通体碧绿,细看下隐有流光。
青姝坐在上首,进忠坐在矮一级的脚踏上,他直直地望着青姝,用着那又软又媚的声音,慢条斯理道,“这本是预备着重阳那天送与令主儿做生辰礼的,只是发生了些事情,就给耽搁了。如今正好借着令主儿册封之礼献上,也好表达奴才的一片真心。”
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两人一仰首,一垂目,这一片真心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进忠久久未得到回应,心中有些失落,但也因为没有回应,他再次鼓起勇气,含笑道,“奴才是个粗人,但近日也学了两句诗,想要念给令主儿听听。”
“念。”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进忠一边念着,眼神却愈发缠绵悱恻。
这两句本是李章武赠王氏鸳鸯绮,王氏妇回赠李章武白玉指环时所答。此时,竟被进忠拿来套用了。只是不知他是自比王氏妇,还是李章武了。
“这等鬼狐志怪中的词,也敢说与我听?”
正当进忠还想再言,青姝双指合并,轻敷上那张饱满的唇瓣上。还好殿中无人,否则两人这般亲密举动,怕是要惹来祸端。
只是此时此刻,进忠双眼迷离,心中期待又惶恐,除了眼前人,什么都顾不上了。青姝眉眼含笑,说出口的话惑人无比。
“只要你为我办成一件事,莫说是枚戒指的,就是旁的,也未尝不可……”
“不知是何事?”
“就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散落在脸颊与脖颈。可进忠听完,心头的热切凉了个彻底,他目光复杂地望着青姝,心头不断猜测着对方的目的。
青姝眼尾低垂,冷冷道,“怕了?”
“不。”
进忠眼神逐步坚定,他握上青姝的手,低声又虔诚道,“只要是令主儿让做的事,甭管该做还是不该做,奴才都能做。”
“好。”青姝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地笑容,后随手拿起身旁的一盏茶递给进忠,并柔声道,“先喝口茶吧。”
“是。”
进忠端起那一盏茶,不知不觉竟将其尽数喝完。青姝见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待进忠离开永寿宫时,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半点看不出来他之前刚刚与人密谋些什么。
进忠走后,春婵踱步进来,她看到那杯被喝得一干二净的茶,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这茶杯……”
“你拿去处理了吧。”
“是。”
春婵走后,这寝殿中又只余下青姝一人,她脱下礼服,摘下礼帽,坐在梳妆台前又拆了头发,一头青丝如瀑如注。她捻起一缕发丝,拿着角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未几,春婵复归,见此情形连忙取来外衣给青姝披上,并劝道,“冬日寒凉,主子千万要注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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