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51太乙

司空长风送走无双和卢玉翟一行人，与司空千落叙了会儿旧，才将目光放到无心身上。

无心：“你也是来带我走的？”

司空长风：“不，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

叶茗衣下意识握紧了无心的手，无心眸光一颤，轻轻捏了一下叶茗衣的手，换了口气，道：“我想回寒水寺……”

“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司空长风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并不疾言厉色，却是告诉无心，这既是雪月城所遵守的约定，也是雪月城所发出的命令。

无心张了张嘴，却说不话来，他其实没有太多选择，甚至可笑地，他还要感谢雪月城不杀之恩。

可是……

无心低下头，看着身边的姑娘，舌尖泛上苦味。

想回寒水寺不是假话，却也没有那么真诚。

他其实是，不想与她分开。

佛要心怀慈悲，可他不是佛，所以没那么慈悲，也不会为救一个女子而破清规戒律。

他喜她华容婀娜，也爱她云心月性。

他不是因她破戒，他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想为她守戒。

“安世哥哥，你若不想走，没人能带你走。”她的手还血肉模糊，却已经握紧了献长生的剑柄，“雪月城，也不行！”

叶茗衣喜爱冬日的雪，喜爱十五的月，唯独不喜欢“雪月”这两字连起来的时候。

从前，她不喜欢这世间有一个人号“雪月剑仙”，现在，她不喜欢这世间有一座城叫“雪月城”，一个偷走了她师父的心，一个现在要赶走她的朋友。

突然，唐莲和雷无桀喊道：“白发仙！”

众人闻声看去，司空长风道：“我刚刚说的旧相识，就是他。”

无心也惊讶道：“莫叔叔！”

白发仙走到无心面前，狠狠控诉了一番无心把他这个叔叔打下悬崖的恶劣行为，又与司空长风争了一番口舌，便要带人走。

雷无桀急忙拦住白发仙，质问他，去留与否，是否问过无心的意愿。

甚至，萧瑟也对无心说，若不想走，他有办法。

但，无心没有第二种选择，因为白发仙为了让他回天外天，甚至跪在了他面前。

比强者出剑更让无心无法挣扎的是，他的亲人，跪在他面前，求他回“家”。

……

她放开他手的时候，他的手心里，手背上，都是她的血，有的已经干涸。

所以，她松开手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小茗衣……”他想把她的手捧起来，起码先治伤，她却把手背道了身后去。

“我虽然不舍得你走……”她笑得很灿烂，“但你去哪我都送你，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好很好看。

他最幸运的时候，约莫是，梦里是她，醒来还是她。

无心上前一步，倾身时离她很近，灼息都洒在玉珠似的耳垂旁，他伸手把一双皓腕捉回了面前，一边疗伤，一边道：“我听说，阳双关的落日是一处极好的风景，我想带你去看看。”

萧瑟眸光微动，落到无心身上，阳双关再过去，就是天外天的地界了，“一起吧，说好要送你，我和小夯货总不能食言。”

随后，无心将视线转向白发仙，道：“落日后，莫叔叔在阳双关外接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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