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当夜便走了,凌婼看他理直气壮地翻墙而出,懒懒地倚在门框上,抬起袖子,拉起一截艳织,怔然不语。
索诗来扶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红袖上绚丽的锦纹,便笑道:“金陵云锦,色丽如云霞,美若锦中仙,前朝专供皇室,可谓寸锦寸金,少将军真是有心了。”
凌婼转过身,看了一眼傻乐的索诗,道:“如此贵重,怕是只有正旦礼当的起了。”
索诗奇怪:“如今离正旦可还有几日呢?少将军今日将云锦送出,那正旦当日岂不是要落郡主面子?”
凌婼轻轻嗤笑了一声,“傻子,他正旦不打算来了。”
索诗一愣,便眼睁睁看着自家郡主转身进了屋,只在她鼻前留下了一缕香风。
索诗看不懂自家郡主高兴与否,只在凌婼合门前,听到了一句极浅的话:“倒想他再不来了。”
一时倒也听不懂是真厌了还是赌气。
……
城阳侯府大门外,梁邱飞骑着高头大马,一边把另一匹马的缰绳扔给翻墙出来的凌不疑,一边忧心道:“少主公,您总这样翻自家的墙也不是事啊!而且,您每次都一身血气地进去,会吓坏小郡主的吧……”喜欢人家就不能温柔点嘛~
凌不疑拎住缰绳,一个翻身上马,回头瞥了一眼脸吃得跟包子一样的梁邱飞,淡淡道:“真是劳烦飞总管操心了。”
梁邱飞:“……”
一边,作为某人兄长的梁邱起:“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梁邱飞:“……”哼!专横武断的少主公和没有思想的兄长,活该不讨小郡主喜欢,略~
“哒!哒!哒!”
“驾!”
水色浸润的长街之上,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射出。
……
正旦日前下了雪,一大早,索诗便惊呼了起来:“郡主!下雪了!下雪了!”
凌婼着一件胭色披风走到廊下,仰头看了一会儿落雪的天空,伸手接了两朵冰花,待冷意融化在掌心,才道:“索诗,带一尺素帛,我们去城门。”
“俞。”
索诗转身进到小书房里,从书架上小心地抱了一卷素帛下来,又转到漆木案前捡了两支湖笔放到边上的盒里,那盒里本整齐列着十多个雪白的瓷瓶。
索诗抱稳了盒子才起身往回走,“郡主,婢子都收拾好了。”
凌婼回头瞧了一眼她手中的物什,微微颔首:“走吧。”
……
洛阳城外的一处凉亭里,素手握着墨笔轻轻勾勒,不多时,一幅《冬雪洛阳外》便跃然纸上。
沾了厚雪的城楼,灰暗简陋的马车,即将远行的人子,劝慰女子的母亲,形单影只的姑娘……
凌婼笔一顿,抬头望去,问:“那是哪家的女娘?”
索诗远远望了一眼,又扫了一眼帛画收笔处,垂眸回道:“马车是程始程校尉家的,与之年纪相吻的只有程家三娘子和四娘子了。”
凌婼想了想,解下披风递给她,又拔了头上的金钗压在胭红的披风上,柔声道:“送去吧。”
“俞。”索诗躬身退下。
……
“可是程家的女娘?”
一本正经盯着脚尖玩的程少商,闻声抬头:“啊?”
索诗温温和和一笑,将披风与金钗塞进程少商的手里,道:“女娘衣着单薄,在这寒风天里怕是受不住,这是我家郡主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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