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江如栩,十五及笄,许嫁蓝氏,取字期桑。
——
“期桑。”
最后一笔,蓝湛放下刻刀,拂开玉简上的粉末,露出了典雅方正的两个篆字——期桑——环抱内向而不显锋芒,字如其人。
“忘机。”
蓝湛抬眸看向来人,放下玉简起身,作了一礼,“兄长。”
蓝涣浅茶色的眸子微抬,清煦温雅的笑意坠在嘴角,看着眼前玉面轻雪的青年,道:“这次夜猎便你带队去吧,”稍停了一下,又道,“江晚吟应会把如栩带在身边,你……”
蓝湛垂眸,打断他:“兄长放心,忘机答应过叔父。”便不会出尔反尔。
蓝涣颔首,斟酌了许久的话,最终也未说出去。
……
江如栩不是随便一人,世家仙子第一,灼灼佳人,静世芳华,颖悟绝伦。
只是,所有的头衔和溢美加起来,对蓝湛来说,都没有一句话鲜明——江晚吟之女。
他甚至还能想起十几年前的一幕来。
江家如栩三岁的那个生辰宴,奶娃娃巴巴地扒在他案前,小短手朝他一伸一伸的,蠢蠢欲动。
他淡淡瞥过她一眼,没太计较,想着事。倒是这娇气包,嘴一瘪,哭了,又抽抽哒哒地绕到他身后,眨眼扯走抹额,跑了。
叔父还在江晚吟不甚诚意的歉声中责备他吓哭了小娃娃。
他没在席间呆多久便起身离开,四处走了走。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院外,那院大门紧闭,落了灰……
“碰!”有什么撞了上来,他低头去瞧,便见那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一手抱着他的小腿,一手死死地拽着一根绳,使了吃奶的劲儿,绳的另一端,是一只狗崽子。
几乎一瞬间,蓝湛本就冷然的冰雪颜色,更是无声寒了下去,那绳,与他的抹额,如、出、一、辙。
“……”
后来,他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奶娃娃无措极了,但还是坚定地重新戴上了抹额。
……
大梵山脚下,搭了一座茶铺,名佛脚镇茶铺。
蓝湛甫一踏入,但闻一声惊呼,便接了满怀的馨香,下一秒,后脑勺就响起了紫电噼里啪啦的声音。
“……”
几乎是他撇开头的一瞬间,一道紫芒从脸颊擦过。
“蓝忘机!松手!”
蓝湛修长有力的指尖还搭在姑娘纤细的腰肢上,他抿唇将人打横抱起,无视身后火冒三丈的江澄,将人放在一边的长椅上,又蹲下身,握住裙摆下细细的一截脚踝,道:“现在竟是连走路都不会了么?”
“我怎么知道那里有个坑嘛~”
蓝湛回头看去,凳腿旁边巴掌大小一个浅坑,坑是坑,要说摔,倒是牵强。
他抬起头,正撞见盈盈笑意,姑娘眸漾清辉,朱唇启合,道:“如栩以为蓝二伯会避开呢!”
蓝……二伯……
蓝湛握着人脚腕子的手都颤了。
蓝湛垂眸,认真帮她按了起来,半响才道:“不敢。”与其现在避开了回去被叔父抽,还不如现在抱了被江晚吟抽。
而且,蓝氏只知江氏的态度,却从来不知江如栩的态度。
但观江澄如今也是不情不愿。
江澄:何止是不情不愿!他恨不得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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