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37太乙

咒语念诵间，便有一圈金光从姑娘脚下升起，瞬间破云霄，远远看去仿如一根天柱，上撑天，下支地。

瑾仙讶然了一瞬：“光华外着，灼然赫奕，斩妖气，役神将，道教八大神咒之一金光神咒。小姑娘你是道家人？”

叶茗衣眼神一凛，借以神咒之威，不退反进，道：“略懂一二！”话落，又将献长生逼近了两寸。

瑾仙意外退了一大步，这才严肃下来，道：“可惜了！”

说着，他蓦然扬起风雪剑，而此间隙，不待飞羽扑来，风雪剑猛然一挥，一股塌天的威势陡然压下，撼得金光震动，摇摇欲坠。

“噗——！”

不过半息坚持，叶茗衣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右膝一弯，“踫——！”一声砸到地上。

而后，“嗙——！”金光破碎，献长生离手。

水龙冰棱则再无阻碍，直扑而来，死亡的威胁刺激的头皮发麻，叶茗衣猛然抬头，漆黑的瞳孔映着瞬息逼来的冰棱，霎然又映出另一段绰约风姿，而天地刹那仿若静止。

飞羽封龙，一剑千羽，有人说漂亮的，有人说厉害的。

但与无量剑阵比，正如她之溪流与师父之瀚海，毫无可比的余地。

她慕无量一剑如千剑，才悟封龙一剑化千羽，千羽可终归不及千剑，亦不是她心中所想。

师父说，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此天地以前，则有无量劫矣，她若能悟到，便不用他教也会了。

一成一败，谓之一劫。但在她眼里，败是劫，毋庸置疑，但成乃何劫？

不过，换一个角度想，道家讲“天衍”，正如《易传·系辞上传》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太极若是一劫，则此劫有两仪，一成或一败。

此间思绪万千，不过眨眼一瞬，叶茗衣蓦然竖起剑指，引献长生倏然浮空，直指冰棱，而后张开五指，巨大的太极幻影自掌心旋转而出，绕在献长生的剑柄上，一圈一圈地转。

一刹那，献长生，是生二，二生四，四生八。

叶茗衣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起身，喘着气，一字一句地到：“此剑名为……”姑娘一脚踩实，“咔嚓！”一声，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仿如涓流入江，东望滔滔奔入海，“天！衍！”

话落，太极一凝，青剑激越，陡生无穷。

太极千剑，破空而出，带出风刃，刺碎冰魄，再汇一剑，悬停瑾仙额前，缓缓打旋。

瑾仙浑身僵硬地握着风雪剑，手微微颤抖，愕然地睁大了眼，此时，对面朱唇再轻吐一句：“此剑名为天衍，道宗弟子叶茗衣所创！”

几乎同一时间，大梵音寺法兰尊者睁开眼，沉静宽怀的目光缓缓落到小姑娘挺得极直的背脊上。

瑾仙收起风雪剑，道：“小友，是在下输了。此后，你与小无心，同行尽逍遥。”

瑾仙话落，叶茗衣笑了一下，散去掌心青芒，转腕唤回献长生，身形一晃，便直挺挺地向后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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