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明媚,整个园子都沐在了阳光下,翠叶欲滴,粉蕊正艳,柴房外传出“劈啪啪”的砍柴声。
郝葭搬了小板凳坐在柴房打出的阴影下,手捧一卷经义,手边摆了一张小案,上面摆着精致的茶水点心。她嘴角抿着淡笑,指尖一页一页翻过纸张,可谓是悠然自得,与阳光下两道忙忙碌碌、汗流浃背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慎几人看看郝葭,再看看尹峥和李薇,总感觉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有哪里不对劲。
没一会儿,尹峥就拖着沉重的斧子,颠颠地跑来讨水喝了。
没人服侍也没位子坐,他便自己沏了一碗凉茶,而后端着茶碗一屁股就坐在了郝葭脚边,随口问到:“葭葭,看什么呢?”
郝葭淡然回答:“你的策论缉抄。”
尹峥滚到喉咙的茶水忽然卡住,眼睛瞪得铜铃大:“!!!”不应该是话本子嘛!
郝葭合上书,笑盈盈地看着他,声音细细柔柔的:“不能看吗?”
尹峥皮一紧,“咕咚”一声咽下茶水,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道:“这……葭葭……国之大事,不是话本儿戏……”
郝葭莞尔一笑,没见怒色,缓缓道:“‘盖神农为耒耜,以利天下,尧命四子,敬授民时,降命后稷,食为政首,禹治土田,万国作乂,要在安民,富而教之。’少主策论简明扼要,所谈耕民流失的问题,更是一针见血。不过,少主为何只陈因而不对策呢?”
尹峥倾身将茶碗搁在小案上,才盘膝坐正了身子,对她道:“川主所纳之言为策,川主所弃之言为妄。策论每一笔,都当慎之又慎。”
“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郝葭将书还给他,起身道:“劝百讽一不如刺。”
郝葭握着团扇,懒懒抬到额头上,走到日头下,喊:“小薇,歇歇吧,该用午膳了。”
“哦!来了!”
尹峥看了看李薇那边的一大堆柴火,又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一小堆,又抬头,眯着眼扫了眼艳阳,沉吟半响,果断抬腿跟着走人了,反正葭葭也没说要砍多少。
于是,后来的一个星期,他只配吃素,肉,都在李薇肚子里。
尹峥:就想问一句,这个家谁当家做主?
苏大总管表示:有些人浑身上下就嘴和膝盖是硬的。
……
尹峥的策论是一早就写好的,删删改改,最后誊出一份字迹工整的交给老师戴笛。
六少主苑,局势诡谲的棋局前,戴笛将折子展开,看似古井无波的眼神,蓦然划过一道奇异的明光。
恰此时,油光水滑的郝喵喵,无声爬上棋盘,傲娇的小奶爪轻轻一推,“踫!”棋篓子翻在地上,戴笛的棋子一颗不剩。
尹峥连忙身后捏住郝喵喵的后颈肉一提,拎到自己的怀里,“啪!啪!”打了两下屁股,凶道:“真没规矩!”
“喵!”
而后,尹峥起身,彬彬有礼地朝戴笛行一礼,歉疚道:“请老师海涵。”
戴笛淡然合上折子,抬手示意他坐下,道:“如今我无子可布,败局已定。”而后,又在尹峥疑惑的眼神中,将折子递还,道:“少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切忌勿受内苑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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