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
“骅县有救了!”
“大父……”
程老县令之孙劫后余生的笑容还挂在脸上,顷刻又没了声音,呆滞的目光只落在那一片片的血泊中,他大父倒在哪个血泊里,已是分不清。
影召扯紧缰绳,倏然举戈高呼:“众将士听令!杀——!”
“杀——!”
“杀——!”
“杀——!”
凌陆骑着马跟在文子祁身后,看着他笔直宽厚的背影,心尖陡然升起一抹讶异,自称将士……
樊昌凶恶之相,身形却下意识地往叛军中隐去,甚而叫嚣着:“文子祁!我不信你有通天之能,区区百人不到的队伍,还妄想抵抗我五千精兵吗,简直笑话!”
五千?
呵!
文子祁眼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消灭千人足以令樊昌残部溃不成军,根本不用他多费力气。
却是,担忧身前的小姑娘被樊昌唬住,乱了阵脚。
“五千精兵?尔等乌合之众,也就是举刀挥向手无寸铁的百姓之时,才觉手中军械锋利!影召!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唯——!”
铿锵分明颤,细语发人省。
那攥着缰绳骨节发白的手,藏不住地颤。
文子祁想他第一次被脖颈喷涌的热血溅到眼睛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婼婼,别污了眼。”
粗粝的大手带着灼热的温度覆在眼上,挡住了血夜。
尖叫声……
金戈声……
水滴声……
嘶鸣声……
这,就是吃人的战场。
她好似哭了,许久,才把他的手拉下来,轻声道:“说出这话的我,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阿祁也不要怕,他们都是坏人,死是罪有应得。”
都这种时候了,傻姑娘还想着安慰他。
他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唯独婼婼,从她还是一个奶团子开始,做什么,说什么,都戳在他的心坎上,苍茫独醒的孤寂里,唯有她灿烂而醒目。
“婼婼,阿祁去打坏蛋!”
“别捣乱,乖乖坐着。”
文子祁莞尔一笑,偷偷在脸侧偷了一口香,忽然低沉:“婼婼,阿祁很厉害的!”可以说极其性感,“放心啦~”
“唉?阿祁!”小姑娘手慢了些,只从指尖错了半片衣角。
……
厮杀了一夜,樊昌的五千叛军竟是折损过半,泛白的微光里似有溃散之迹。
不过,影召他们此刻亦是疲惫之师,伤痕离要害处愈来愈近。
就连文子祁胳膊上都挂了彩,而这一点,却让本想败逃而去的樊昌异常兴奋,“文子祁!什么狗屁战神!也不过如此!”
文子祁想骂娘,但一想他家婼婼还看着,影响不好,生生给憋住了。
樊昌以为他心虚,硬是停下了跑路的步伐,挥起大刀:“哈哈哈!文子祁,今日死在我的刀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文子祁:“……”真能得你!
“嗖——!”
“碰——!”
猛然间,一柄煞气汹涌的鎏金戟穿过赤铜刀环,死死地把赤铜大刀定在了地里。
凌不疑纵马拔出长戟,余光却死死地锁在浸了一身污血的文子祁身上,他手上拎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青铜戈,静静地踩在血泊里,由着浓稠的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面具后的黑眸深不见底,不知他手下多少亡魂。
每日押宝:
文子祁
凌不疑
袁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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