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照你这么说，那的确能串上，”冷渊打开个人终端，点开绘图软件，在十个人的名字下方画起图来，“‘大兔子’‘三兔子’‘十兔子’分别是‘九兔子’的追求者，然而‘九兔子’喜欢‘五兔子’，而‘五兔子’又跟‘六兔子’是挚友。”

几个数字中间打满箭头写满字。闫卿又接道：“而‘十兔子’心机深重，准备一首除掉情敌。‘三兔子’曾欠下‘十兔子’人情，于是便自愿放弃所爱并替其杀人。先是‘大兔子’，后是‘五兔子’，我想，这‘三兔子’和‘十兔子’终究也难逃一死。”

正午12点的钟声敲响。

所有还活着的人几乎都已回到屋中，只差一人——“十兔子”苏寻。

冷渊皱起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轻拍一下余祺的肩：“小余，你先做饭，别饿着其他人我和闫卿出去找小苏。”

说完，不等别人反驳，他拉起闫卿就开跑。

跑着跑着，冷渊随便一抬头，猛地发现，整片林子里最高的那棵树上，坐着一个人。

浅灰色短袖，白色牛仔裤——不是苏寻又是谁！

冷渊后脊梁骨直蹿上一股寒意，连忙大喊：“小苏！别找了！快下来！”

苏寻微微探出头，从遮天蔽日的树荫的缝隙里，看见了冷渊和闫卿，空洞的眼神竟聚焦了几秒，但随后又散得空洞，那一点光也消散了，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滚落。

“小苏！快下来！”冷渊的双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大家都在等你！回去吃饭了！”

苏寻毫无反应。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从树缝扔了下去，然后纵身一跃——

“苏寻！”冷渊闭上眼，下意识地逃避，却逃避不了鲜血溅到手臂上的温热。

“救人！”闫卿狠拽了他一下，声音低得可怕。冷渊睁开眼，看到了闫卿眼里的血丝和红得可怕的眼眶。

冷渊有一瞬间的愣神，而闫卿已经拽着他到了苏寻身边。苏寻的浅灰色T恤沾满了尘土，七窍之中喷涌出血液，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想必连内脏也破裂得七七八八了。

冷渊的手抖得不像话，从苏寻手心里勾出了一个摔出了裂缝的八音盒：“……我们猜对了。”

闫卿沉默地将手里一枚东西递了过去：“他刚刚扔下来的。个人终端。”

冷渊打开那枚个人终端，一个打开的文档撞进他的眼底，文字映在他眼里，硬生生映出了泪。

“冷哥，我早知道你会来，也早知道你来的目的。所以，请允许我最后发一次声。

“今天，如果按照这个世界时间推算，是3月1日，也是我男朋友的生日。可是，我没办法回去见他了。

“我因为自己的举动成为了‘十兔子’，导致系统私自发布消息和任务，我根据任务去做，才阴差阳错地导致了李静溪和Becky的死亡。如果我没猜错，李凘在不久后，也会自杀而亡。

“我为此追悔莫及，却无力挽回。所以，请允许我为自己赎罪，同时帮你们过关。

“我说的这些，冷哥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只能这样，别无他法。因为，我无法接受自己的双手已经染血这个事实。

“所以，冷哥，请原谅我，无力走到最后。

“还有，我惟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男朋友——他叫余浅。如果可以，冷哥，请你替我保存好我左手口袋里的照片，那是我男朋友——你知道的——要是你出去了，去xx大学附中找他，替我向他道谢，告诉他，我会一直爱他。

“谢谢你，冷哥，谢谢你们所有人。”

文字停留在了这一瞬。

冷渊早已泪流满面。

闫卿就地挖了个坑，和冷渊一起把苏寻的尸体抬进了坑里。冷渊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从苏寻牛仔裤的左侧口袋里摸出了照片，然后把个人终端戴回了苏寻左手腕上。又掏出一张纸巾，帮苏寻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少年才十三四岁，正值青春年华，却遭此飞来横祸，实属令人悲痛。而他心心念念的人，甚至可能还不知他已死。

冷渊在苏寻的文档最末尾，打上了“不必道谢，错不在你。你放心，我会将你的话，逐字逐句转告于他”，随即将这枚个人终端关了机。

土一点一点地撒在尸体上，苏寻的脸上挂着最后的坦然，被永远尘封在了这杀人如麻的系统里。

冷渊把照片塞进衣兜深处——那个浅黄色蝴蝶结的旁边。

没有名字、没有纸钱，有的只是一个简陋十字架和几个简陋的花圈——这就是苏寻的归宿。

“走了。”闫卿把七星龙渊插;回剑鞘，短发在风中飘扬。他抬脚要走，回头却发现冷渊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挂着泪痕。

“冷渊？”闫卿唤了一声。

“闫卿，”冷渊突然开口，“要是哪天……我也死了，死在系统里，因为别人、系统，或者因为我自己……你会怎么办？”

闫卿一怔，迟疑几秒后答道：“嗯……我可能会像这场一样把你埋掉吧……运气好的话，我可能还会卸几块砖帮你砌座坟刻个碑吧……”

冷渊看着闫卿的眼睛，认真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把你的骨灰放进袖珍玻璃瓶，穿上绳子，戴在脖子上，一辈子都不摘下来，让你的在天之灵保佑我。”

闫卿叹为观止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品味独特表示惊讶，道：“你让其他人保佑你吧，你让我保佑你，我这么差的运气，可能只能保证你血溅当场。”

冷渊：“……”不解风情的老直男。

“怎么了？”闫卿看着他。

“没事，回去吧。”冷渊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闫卿：“……”这人怎么了，把他叫停下来就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独特品味吗？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向小木屋。

余祺守在门口，看到二人走来，萎靡不振的精神立刻活跃起来：“冷哥闫哥！你们……哎？小苏呢？”

冷渊不说话，手指还在发抖，从衣兜深处拿出了一张照片。

余祺一愣：“嗯？！这不是……小苏男朋友么？那小苏……”

她问不下去了。

因为冷渊的眼神里，已经明明白白地写上了答案。

“冷哥……”余祺轻问，“为什么？小苏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呢？他明明……明明……”

“别说了，”意外的，打断她的竟是闫卿，“进去吧。”

进去后，气氛莫名的沉闷，想必屋子里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出要立刻离开。

最后还是冷渊从衣兜里摸出了八音盒和发条，把发条装了上去，正准备拧，余祺突然说了句“等等”，转身进了厨房，几分钟后拎着一个矿泉水瓶走了出来，瓶里装了些棕色的液体。

“……这什么东西？”冷渊问。

“题目自带的中药，放在冰箱里的，”余祺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我怕哪天会派上用场。”

“……这玩意儿能派上什么用场。”冷渊深感无语，但还是没阻止，随她去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似乎已万无一失了。冷渊的手放在还未拭净血迹的发条上，轻拧了几下。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那个声音轻轻哼唱着。

“像陈晞。”顾朋忽然道。

“嗯？”冷渊看他，众人都看着他。

“啊！是的！”林兮一把抓住冷渊，眼底有光，“冷砸，这个哼歌的声音，音色像陈晞！”

他这一说，众人再仔细一听，果然，和陈晞有七分相似。

可惜这首《十只兔子》实在是有够短，还不等他们深入思考，就把他们送进了休息处。

这样也好，避免太多人像冷渊一样细思极恐。

冷渊完全无视了大脑的晕眩感，想：既然这用的是陈晞的声音，就说明陈晞百分之百和这系统有瓜葛，可如果有瓜葛，又为什么会把他放进来，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NPC存在？毕竟，已经被系统用来做广播声音以此吓人的人，对系统而言一定很重要。或者说……对系统制造者而言。

一瞬间，冷渊想到了陈晞的文档里提到的那个叫“冷泉”的女子，还有那清冷而柔和的系统女声。这个冷泉，和系统究竟有何关系？

冷渊又想到一句话——“无论我是一个机器人还是一串数据”。陈晞刻意在文档里打出这句话，有什么意义？他现在是一串数据，难道说他曾经是一个机器人？在现实中，有实体的那种？

冷渊脸上不动声色，身上的黑色圆领T恤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块。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么这系统的创始人，会不会就在系统之外，像看玩物一样地看着他们苦苦挣扎？

有时智商太高、想的太多，也是一种痛苦。

他们现在在这里闯关，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活下去，那当所有的关都闯完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到底是成功离开系统，还是其他更可怖的结局？

而这幕后，系统真正的运行原理又是什么？他们现在，是真正的站在这里吗？那些惨烈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吗？

鬼使神差地，冷渊摸出了那把折叠小刀，割向自己的手腕……

（未完待续……）

清颐晖：啊啊啊

清颐晖：好累啊啊啊

冷渊：。。。

冷渊：你给我一个这么恐怖的留白，究竟有什么用。。。

清颐晖：承接上文“那些惨烈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吗？”，引出下文“我可能是想试试，死亡是不是真的死亡。”，留下悬念，吸引读者兴趣，同时……

众人：闭嘴吧你！（被阅读题给荼毒怕了（除了闫卿））

清颐晖：啊咧

清颐晖：得嘞兄弟姐妹些

清颐晖：来来来

清颐晖：问题时间到～

清颐晖：本关两个问题：

清颐晖：1.本关是什么内容（第二关）

清颐晖：2.本关会死多少人（第二关）

清颐晖：本书两个大问题：

清颐晖：3.主角的攻受关系

清颐晖：4.系统的创始人

清颐晖：晖某人私心：

清颐晖：5.哪个角色和晖某人同姓同名但是字不同

清颐晖：6.副cp是哪两位

清颐晖：回答问题时请在章节最后cosplay处，带上题号，否则不认

清颐晖：今天就到这里

清颐晖：大家拜拜

下方cosplay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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