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娘娘!和妃娘娘!奴婢求见和妃娘娘!”一个小宫女突然在外面吵嚷着,声音透过纱窗依稀传入殿内。
突如其来的吵闹惊扰了这一室的安宁,安陵容与襄嫔面面相觑,还是宝鹃说那人看着像是周答应的身边的贴身宫女,这才将那人放了进来。
“娘娘,求求娘娘救救我家小主吧!”那宫女一入殿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很快额头就青了一片,纵横交错的血丝遍布其中,看着十分渗人。
观察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她的神情不似作伪,宝鹃才在安陵容的示意下把她搀扶起来:“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先说清楚我们娘娘才好救人啊。”
“……是”那宫女红着眼,抽泣着嗓音答道:“庄贵人醒了之后,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就带着人去找我家小主了,说是庄贵人说,是我家小主将她推入了水中,要请我家小主去景仁宫一趟,恰好当时小主在御花园,竟是半句也分辨不得,还来不及回宫就被强行带走了……奴婢是偷偷跑来的,求娘娘救救我家小主吧。”
牵扯到皇嗣命案,安陵容一改方才散漫的态度,直起身连声问道:“你叫什么,家宴当天是你跟着你家小主吗?庄贵人落水时你们又在哪里?”
“奴婢红珠,家宴当天就是奴婢跟着小主的。奴婢记得当时我家小主和庄贵人都在船尾处赏景,但因二人关系并不亲近,所以并未站在一处,约莫有十来步的距离吧。庄贵人落水时奴婢和小主正在赏鱼,听到了落水声奴婢立马就去叫人了。”
红珠虽然急切,但话语间还算条理清晰。安陵容很快就整合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闭眼沉思起来,葱白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打着。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红珠脸上的表情也越发严峻与绝望。
“当时可还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家小主的清白吗?”温宜放下手中的绣棚,脆生生的问道。
安陵容与曹琴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并未阻止,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并未计较询问的人只是一个年幼的公主,红珠为难的摇了摇头:“船尾处有一块屏风,挡住了两边的视线,船尾处又只有奴婢几人……”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证明。”温宜眼底闪过一缕暗芒,一举一动间像极了曹琴默,又带着几分安陵容特有的温婉。
“是……”红珠落寞的低下头。她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她还是想谋求这一线生机。不仅为了周贺雪的性命,也为了她自己的前途。
待红珠退下后,温宜便转头看向了安陵容:“和娘娘可要去景仁宫?”
惬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玉骨扇,安陵容不答反问:“那温宜觉得,和娘娘该不该去?”
温宜垂下眼,思考了片刻后抬起头,语气笃定而自信:“虽然如今形式不利于周娘娘,但她是和娘娘宫里的人,她若出事,和娘娘也会被连累,何况此事还与皇嗣相关,非同寻常。所以自然该去,只是如何去,何时去……温宜想和娘娘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此刻的温宜就像一枚闪闪发光的小太阳,温柔而沉静,聪慧中带着机敏,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掩盖的,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从容。
对于温宜,安陵容一直认为她是皇帝所有女儿中最标志且聪慧的人。胧月也聪明,但那大多是作为甄嬛的提线木偶时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和从容。脱离甄嬛之后,便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周全妥帖。
所以她时常会想着,若是自己也有女儿,是不是也能像温宜一样可爱。不需要学的温宜的聪慧,可爱便好。慧极必伤,心思太多的人总是要比寻常人难熬许多的,虽然她们本人可能并不这么觉得。
但现在作为长辈,看到如此机灵的温宜,她总会想着,前世的温宜该多委屈。无依无靠,半点不由人,任凭甄嬛将自己作为礼物转赠给间接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或许她曾经也想过要复仇,可面对权势如山的太后甄嬛,即便她再聪慧,若是不想玉石俱焚,也只能选择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辈子。
这般想着,安陵容看着温宜的目光越发柔和。
“知我者,温宜也。”安陵容亲昵的轻点温宜的鼻尖,二人闹作一团。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旁作壁上观的曹琴默才出言制止了她们,二人把温宜留在延禧宫后就带着红珠去往了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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