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并不介意年世兰质疑和排斥的眼神,只是慢悠悠的环顾了一圈。
曾经的翊坤宫,金碧辉煌,随便拿出一样摆设或赏赐,都是其他嫔妃想都想不到的,如今却空了大半。
除了皇帝和太后赏赐的东西之外,所有不符合贵人份例的东西全被搬了出去。
乍眼看去,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以往无处不在的欢宜香气息也都消失殆尽,或许是年家已倒,年世兰贵人的位分已经不值得皇帝如此大费周章了。
又或者是那香太过讽刺,即便还有剩下的,年世兰也不愿用了。
“别来无恙,数月不见,贵人似乎憔悴了许多。”
年世兰知道自己和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仇,对于和嫔的到来她是一点也不欢迎,听到安陵容这话,就更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
“怎么,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既然看过了,那就赶快滚,别留在这碍眼。”
可眼前的人不仅不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出声。年世兰从未见过和嫔这般情绪外露的样子,一时间反而被唬住了。
笑着笑着,安陵容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要笑出眼泪了。
对于年世兰的下场她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看到年世兰如今这副即便跌落泥潭也依旧盛气凌人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
一边笑她的不知变通,一边又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既然年世兰还是保持着这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傲气,那她今天就不算白来一趟。
过了好一会儿,安陵容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
“我是不是来看贵人的笑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贵人是不是要当一辈子的笑话。”
闻言年世兰嗤笑一声:“以后,我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知道年世兰是因为家人离世而毫无求生意志,安陵容反倒松了一口气。
“贵人应该是早早的就知道了年家的结局吧,年羹尧、年富年兴都已经死了,剩下十五岁以上的发配边疆,家中女眷……”
“够了,我不想听,你今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心中的伤疤再次被揭开,年世兰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痛的失去理智,恨不得立刻将碍眼的人赶出去。
可眼前的人不仅没走,反而还一副主人样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贵人别气,我说这些并不是故意要气你的,只是贵人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尚在圆明园的时候,贵人收到了一封家书,上面写着,贵人的侄子年富,几个月前新得的宝贝女儿突然离世的消息。”
年富的孩子去世本来不过是一件小事,但牵扯到了华妃和当时正得宠的颂芝。这件事就闹得很大,皇帝因为年世兰悲痛不已几乎夜夜留宿翊坤宫,连午膳都没落下。
安陵容会知道这件事,年世兰一点都不奇怪,可她为什么会在此时提起这件事?
“死的是年富唯一的孩子。可我在之后却留意到,他在孩子去世后虽然悲伤过度,但也只持续了几天时间,之后便很快调整了过来。一早我就听说这孩子虽是个女孩,却很得年富喜爱。可孩子死后他却这副表现……若是他能提前知道些什么,那也许就说的通了。”
安陵容说完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还拿起茶杯润润唇,饶有兴致的看着年世兰的脸色变来变去。
华妃:华妃这时候并不知道欢宜香的真相,只是因为这个名字,欢宜,本来是她与皇帝甜蜜的象征,现在不仅她被降位,她最亲近的哥哥和侄子也死绝了,所以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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