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
昏黄的烛火下,欣贵人已经呆坐在窗边许久,侍女小心翼翼的候在一边,低声道:“娘娘,永寿宫那边送来了礼物,奴婢已经按礼数回了。”
“什么?”欣贵人猛地回头,双目圆睁,显得有些狰狞。
“……不是小主您说,雪中送炭难能可贵……”侍女瑟缩着脖子。
“此一时彼一时,若她注定被寒冬掩埋,我们送再多的炭火也不过是竹篮打水无用功。”欣贵人疲惫的用手撑住额头:“罢了,既然你东西都送出去了就算了,往后注意些便是。”
萧瑟的北风席卷着京城,近些日子以来,接连落了几场雨,天气也彻底寒冷了起来。
端妃的丧礼是在秋天,十分盛大,作为皇帝第一个女人,她有着足够的牌面。安陵容没去送过,只命人送去了许多消过毒的纸钱和金元宝,略表心意。
虽有些失礼,倒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她若是真的到场,那失礼的恐怕就不止一人了。
“额娘,儿臣觉得身子已经渐好了。是不是可以……”许是在屋子里闷得慌,弘昭走到安陵容面前欲言又止。
“时间是差不多了,你端妃娘娘的丧仪也快结束了,额娘明儿就回了你皇阿玛,届时你先跟着额娘去送送你端娘娘。”安陵容含笑摸了摸他的头。
算算时间,这几日把六阿哥痊愈的事情报上去倒是正好,既能避开端妃死后最混乱的那段时间,又不会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得到了安陵容的首肯,弘昭明显十分开心,正在他要踏出房门的一刹那,他又折返回来,面带疑惑的问道:“额娘,这段时间以来,您帮儿臣种痘抵御天花,儿臣深有感触,若是此法能得以推广,必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额娘……之后可要将此法献与皇阿玛?”
安陵容面色一怔,随即浅笑着摇了摇头:“岁丰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种痘的方法任何一个豪门望族或者中品医药世家都能拿出来,可额娘却不能拿出来。你想啊,哪怕安家不是小门小户,但安家的产业从未涉及医药,贸然拿出此法,你觉得你皇阿玛是会先赏赐咱们,还是先怀疑咱们?”
无论种痘之法的含金量有多高,都不足以让她赌上她们母子的前程。正是因为皇帝的敏感多疑,才让弱小懂事毫无牵扯的她多了许多向上爬的机会,如今她又怎么会因此失彼?
“可额娘,难道这样好的方法就要任它宝珠蒙尘吗?”岁丰急切的抓着安陵容的袖子。
“当然不会了”安陵容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所以额娘希望这种痘之法,将来有一天能由岁丰亲手献与你皇阿玛,届时,它必会成为你最有利的帮手之一。”
宠妃的宫殿向来没有秘密,更何况其中还有安陵容的推波助澜,六阿哥病愈的消息马上就像插上了翅膀似的飞遍了整个后宫。
景仁宫一向消息灵通,今日也不例外。皇后很快便得知了这个消息,几乎立刻就将庄彩桃和祺嫔传来了。
与深思熟虑的皇后不同,祺嫔一落座便叫苦连天,话语间充斥着对和妃复出的不满:“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下贱胚子,六阿哥会得天花就是老天给她的报应,她居然没有好好的潜心思过,反而要出来与本宫争宠!”
“愚蠢!”皇后重重的一拍桌子:“你以为本宫是叫你来发牢骚的吗?”
祺嫔顿时噤若寒蝉,庄彩桃则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见此情景,皇后眼中浮现出一丝满意:“庄贵人,你说,眼下咱们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嫔妾以为,眼下咱们最要紧的事……”庄彩桃明显愣了愣,而后面色迟疑的说道:“应该是先借机摁死莞嫔。”
“继续说。”皇后闭目沉思,嘴角微勾。她的选择果然没错,相比于祺嫔,庄彩桃的脑子明显更清醒,对甄嬛的恨意也更浓。
而得到了皇后的鼓励,庄彩桃也自然而然的鼓起了勇气:“如今端妃娘娘殁了,是因为莞嫔那日下午刚去过延庆殿。而莞嫔被禁足不过几日,六阿哥那边就好了,嫔妾以为,这其中大有可为。”
安陵容:种痘之法,咱们不用来宫斗,用来夺嫡,格局瞬间打开(不是)。
余莺儿:这方法安陵容是不能拿出来的,像那种和医药不沾边的中型世家也不能拿,很容易引起皇帝的怀疑。除非是那种有底蕴的超大型世家,比如富察氏,瓜尔佳氏之类的满军镶黄旗。或者说等孩子长大后,他底下的门客来自五湖四海,保不齐里面就有医药世家的人,这样才能既吃到红利又不引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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